蜜雪儿含着眼泪站在肖恩的床边,紧张地盯着昏迷的肖恩,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伤得这么重的人。
此时的肖恩已经昏迷了快一天一夜了,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陪在这里,这是她在这世上最后的依靠,如果再失去他,她就再没有什么好失去的的了。然而她能做什么呢?
在这种乱世,什么才是力量?军队吗?还是权力?亦或者个人战力?
这些问题她不懂,她只希望自己永远都没有机会懂。
忽然,肖恩的手臂动了一下,昏迷中的肖恩眼含着泪滴,开始轻轻抽泣起来。蜜雪儿伸手握住肖恩的右手。
这半年来,他从来没有显露过一丝脆弱,跟她同样的失去了最后的亲人,这个大男孩却表现得那么坚强!此刻,他也撑不住了吗!
慢慢地,肖恩睁开双眼,床边的蜜雪儿抓着他的右手,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然后破涕为笑。
他试着动了动左手,还是有点儿麻,但已经不影响使用了。于是侧了侧身,伸出左手替蜜雪儿抹掉脸颊的泪水。
“我睡了多久了?”肖恩轻声问道。
“快一天一夜了,像只猪一样!”蜜雪儿嗔怪地回答。
“好舒服啊!不过睡这么久还真有点儿饿!”肖恩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经历大战之后,浑身上下依然觉得酸疼无比,左臂上有一块肌肤就像新生儿的肌肤一样幼嫩,看来是剜掉了被毒液所伤的血肉然后用了治愈术。自己能在昏迷之中躲过一次治愈术,还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我去给你准备吃的!”蜜雪儿不会做饭,说是她准备,多半还是交给别人做。
“帮我把格雷戈和老哈里叫来吧!”
正在往出走的蜜雪儿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门外老哈里恭敬的站着,穿着一身常服的他已经在这站了快一天了,自从听说肖恩被伤昏迷后他就来了,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的他甚至想要追随老伯爵而去。所幸投矛上的毒并不难解,加上有杰勒米这个牧师在,肖恩的伤并无大碍。
一听肖恩叫他,赶紧跑了进去跪伏在地上。
他的这一举动让肖恩的心顿时一紧,这个老人为兰德尔家族服务地太久了,久到自己从没把他当作外人。可这一次他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甚至连那些新招的民兵都不如,要不是还有老族长怒狮在,一旦让黑潮人杀进内城,整个兰德里就都要遭殃了。
然而看着老哈里现在的这一幅样子,肖恩又不忍心再责怪他了。
肖恩挣扎着从床上下去,亦步亦趋地走向老哈里。战时没有感觉,现在看来怕是腿也被别人所伤了,走起路来还有些疼!
“起来吧!做长辈的这样子像什么话!”肖恩伸手将老哈里扶了起来。
“少爷!老奴对不起兰德里,对不起老伯爵,对不起你啊!”老哈里忽然开始嚎啕大哭。就好像要把憋在心里的难受全都吼出来一样。
这一下倒弄得肖恩手足无措了,只能扶着老哈里先让他坐下,静静地等着他哭完。相比于责怪老哈里,现在战事的发展才真正牵动着他的心,虽然黑潮人遭受了重创,但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兰德里依然处于弱势,这让肖恩不得不担心。
良久,老哈里终于不再哭了。
“少爷,老奴想要请辞!”军旅出身的他也不拐弯抹角,战后他想了许多,终于决定回家颐养天年,但他想走还得经过肖恩的允许。
肖恩愣住了,他只当老哈里是一时失意,却没想到老人竟然有了隐退的想法。现在的兰德里还离不开他啊。但看老人现在这样子,怕是去意已决。
“为什么?”肖恩不解地问道。
“老奴年轻时也曾纵马持枪,随老伯爵纵横天下,后来虽然受了伤不得不离开行伍,替老伯爵管理兰德里,但还是常常梦回沙场。可惜,终究是年事已高,加上多年没有上过战场,现在的我只是老哈里,而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骑士。这次守城战,本想着给那些新兵立个榜样,谁知看着亲友惨死在自己面前,心中的悲伤却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一个看不惯生死的将军对于军队来说就像毒瘤,我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这么多年轻的生命,所以请少爷准许我回家颐养天年!含饴弄孙。”老哈里说的言辞恳切,声泪俱下,而且理由让人无法拒绝。
肖恩深深地叹了口气,“真要走吗?你知道现在兰德里是什么情况,在这种时候你难道要把这一切都撇给我不管吗?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父亲吗?”
“不是老奴不愿意继续为少爷效劳,实在是人老了,已经看不得生死了,没有办法再为家族尽忠了。相信随便哪个人掌管城卫队都会比我优秀。”
“我可以不让你掌兵。但你得留下来帮帮泰德,他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我们需要你这个兰德里的老人。”他并不打算放老哈里离去,一旦老哈里走了,带走的可能就是兰德里的民心。这个城市不算小,但也说不上大,大到很多人眼中肖恩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老爷,小到兰德里没有人不认识老哈里。
对于肖恩的难处老哈里也理解,但他真的是厌倦了这种勾心斗角、打打杀杀的生活。就算是帮助泰德打理日常也不是他所希望的。不过肖恩都已经这么说了,他就不好再拒绝了。
“既然如此,我就暂时给泰德大人打打下手,至于兰德里的情况,我家尼克小子也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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