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披了一件披风走了出来,来到了梅花树下,将小拓跋恂抱在了怀中:“恂儿冷不冷?母妃带你去屋子里缓和一下好不好?”
拓跋恂在她的脸庞香了一口,很是乖顺地朝她怀中靠了进去,她宠溺地将他抱进了寝殿,坐在了暖和的炭火旁,轻轻地给他搓了搓有些冻的发红了的小手。
拓跋恂的一双眉眼长得像极了他的母亲,每次抱着他,冯润都觉得对他有一丝的亏欠,虽然想的通透,可她心上还是觉得喘不过气那般沉重,拓跋恂在她怀里摆弄着那枝梅花,小家伙使劲揪下了一朵,挺身站在了她的腿上,将这朵梅花插进了她的发髻里,然后咯咯地笑了。
冯润有一瞬的愣神,小家伙趁机搂住了冯润的脖颈,在她的腿上欢蹦了起来,那一刻,冯润紧紧地抱紧了他,起身在地面旋转了起来,带给他飞一般的感觉,小家伙的笑声此起彼伏,和冯润玩的很是欢快。
接连转了几圈下来,冯润有些咳嗽了起来,宫婢急忙接过了拓跋恂,将他抱到了一旁,冯润咳嗽的越来越重,梅儿赶忙为她盛上了一碗秋梨膏过来:“昭仪你的肺不好,以后别太过劳累了,让宫婢们陪太子玩就是了!”
“没事的,这都是老毛病了,我歇一会就会好的。”她接过秋梨膏喝了一口。
冯润这咳嗽的病根,一到冬天就会更严重,虽然太医都尽力地给她医治了,但是仍不见太大的效果,只要气候变干燥或者劳累了一些,都会引起一阵的咳嗽,特别是这冬天,屋子里再烧上炭火,她的病情就会更加重,咳嗽了几声,她只觉得心口烦闷,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门开了,一股酸爽的味道飘了进来,只见一名宫婢手里托着一盘杨梅果走了进来,她的身后竟然是皇后冯姗,对于冯姗的突然到访,让冯润总觉得有些别扭,她笑语晏晏的背后总透着一丝寒意,那种隐忍不发的眼神,无端地让冯润有点瑟瑟。
“这是西域进贡来的杨梅果,妹妹特意送来与姐姐尝个鲜。”她拈起一颗送到了冯润的唇边,眼里细细密密的全是揶揄的笑意。
冯润不好回绝,将冯姗拈给她的杨梅果吃了下去:“好酸的味道!”她有些酸的半闭上了眼睛。
“姐姐吃着当然觉得酸,可妹妹却吃着十分合口味,因为妹妹我已怀上了皇上的骨肉,近来有些厌烦油腻,所以皇上特差人给我送来了这杨梅果,好的东西,妹妹自然要与姐姐一同分享!”
“那恭喜皇后了!”冯润硬生生挤出了一抹微笑。
冯润只觉得头晕的厉害,老是一阵一阵地犯恶心,她强撑硬挺了下来,她不愿在冯姗面前表露出她的病态,相对无话间,忽听门外有喧哗声,衣衫碰触,似乎是宫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转瞬却又寂静无声,稍微隔了一会,冯润的宫婢扬声喊了一句:“陛下。”
话音落处,寝殿的门已经被一把推开,拓跋宏一身的金黄棉袍,风一样卷进了内殿来:“妙莲,朕回来了!朕太想你了!”他一把将冯润紧拥在了怀里。
他似乎觉得冯润的表情很僵硬,顿了一顿,他才看清,原来旁边还站着皇后冯姗,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皇后也在。”
他松开了紧抱冯润的手,已然恢复了四平八稳的仪态,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拓跋恂突然挣脱了宫婢的手,飞一般扑到了拓跋宏的腿边,抱住了他的腿,一双眼睛带着渴盼的目光望向了他:“父皇,抱抱!”
拓跋宏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他的小脸已然乐开了花,在父皇的怀里撒开了欢,令拓跋宏顿时惊喜不已,他不时地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以化解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冯姗试图将拓跋恂带回去,可孩子却执意不肯,非要留下来和父皇一起玩。
冯姗无奈之下,只好假意地说:“臣妾有些头晕,想要先回景阳宫了。”紧接着她有装作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冯姗清透的目光中带着天真却也写满了心机,冯润心里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耍的这些心计,就是要将皇帝从她的身边带走。
拓跋宏果然站起身:“既然皇后不舒服,朕就送你们回景阳宫,这小家伙也实在太粘人,皇后带大他也着实辛苦。”
他抱着拓跋恂,大踏步走出了冯润的寝宫,冯姗笑意盈盈地紧随其后,临走出门时,冯姗还不忘回头朝冯润抛出了一抹邪魅的微笑。
脚步声已消失,窗外夜色阑珊,几盏宫灯投下昏黄的暗影,只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冯润深吸了一口气,有失落有彷徨,一时间只觉的五脏六腑翻江倒海般搅动,一低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随即晕倒在了地上。
拓跋宏赶回的时候,太医已经离开了,他似乎很疲惫,静静地坐在了床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冯润也很虚弱,同样也不想说话,翻个身给他背影,沉沉昏睡,他握住了她的手,在他的脸庞摩挲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妙莲,你知道吗?你要当母亲了,你已经怀上了我们的骨肉!”
迷糊间,冯润不由控制地将手抚向了自己的小腹,她终于怀上了她和拓跋宏的孩子,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欣喜若狂,她攥紧了拓跋宏的手,紧紧贴进了自己的心窝。
拓跋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的心里却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他刻意瞄了一眼冯润所枕的枕头,发现她枕的那一侧非常的柔软,他心里已然知道冯润将从前枕的那个枕头给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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