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润偷偷瞟了一眼冯姗,惊觉她的演技一流,刚刚还对她指责不休,这会见到拓跋宏就变成了一个小可人,那满脸的泪水说流出来就真的流了出来,丝毫都不用多酝酿一下情绪,如果北魏要是评影后,她一定推选冯姗,冯姗故意靠进了拓跋宏的怀里哭泣,就如失去了依靠的可怜小白兔,看的冯润都有种想吐的感觉。
“你们姐妹两人都回宫休息去吧!朕想一个人单独陪太皇太后待上一会,你们晚些时候再来。”
拓跋宏坐在了太皇太后的身边,不停地给她擦拭着从额角渗出的冷汗,冯润想说些什么却都没有说出口,她默默地离开了慈坤宫。
冯姗也不甘心地走了出来,她好不容易抓到了这样的一个机会是绝不能放过冯润的,她打算追上去再数落她几句,好出出心中的这口恶气,她加快了脚步,朝冯润寝宫的方向追了过去却迎面碰上了闻讯赶来探望的父母,冯姗急忙停住了脚步,冯熙也顾不上什么宫中的礼数,忙问向了冯姗:“姗儿,你姑母的病好些了没有?你怎么不在你姑母身旁伺候?这么匆忙地要去做什么?”
“爹,皇上在里面照顾着,皇上不让姗儿陪在那里,他要一个人陪太皇太后,所以女儿才出了慈坤宫,爹您先进去探望姑母吧,姗儿有事要和娘单独说。”
冯熙心系妹妹,也没再多问,大步朝慈坤宫走了进去,冯姗见父亲走远,将母亲拉到了一旁,小声在母亲的耳边嘀咕了一会,她刚要离开,却被母亲一把拉住了:“姗儿,难道你都忘记了母亲所叮嘱你的话了吗?现在你应该将心思都放在照顾你姑母的身上,皇上是个孝顺的人,你要用你对姑母的孝心去打动他的心,而不是去找冯润制造麻烦而让皇上分心,毕竟皇上偏宠那小贱人多一些,她要是在皇上那里告上你一状,那可大大对你不利的。”
冯姗停住了脚步,略微思虑了一下:“母亲教诲的是,女儿差点又头脑发热了,暂且先不和那小贱人计较了,等我夺过皇上的心,就是她冯妙莲的死期到了!”
她咬着牙,望了片刻冯润的寝殿,将身旁的花都揪光了,花朵在她手中都被揉成了花泥,她的脸色越发阴沉了下去,她转身又陪母亲再次踏入了慈坤宫,她强挤出几滴眼泪挂在了脸颊,扶着母亲来到了太皇太后的床前:“爹娘,这姑母突发病情都是姗儿的过错,都怪姗儿平日里没有照顾好姑母,没及时发现姑母的病状,我这后宫之主做的不够,对姑母的关心也不够,请爹娘责罚姗儿吧!”
冯熙看了看冯姗,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如今女儿贵为一宫皇后,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能任由自己打骂的孩子了,冯熙似安慰地说道:“姗儿也不必太过自责,太皇太后自有上天护卫,必能逢凶化吉的。”
冯熙把了把太皇太后的脉搏,略有所思地说道:“太皇太后是因为受到了过度的惊吓才会如此神志不清的,以往在战场上打仗,也经常有兵士得此病状,有位随行的老军医每次都会给他们开同一样的药方,对这种症状很有疗效,我这里有一张那老军医当年留下的药方,姗儿你拿到太医院去照方子抓药,熬成三副给太皇太后喝下去试试看。”
冯姗接过了药方很是兴奋地说道:“姗儿这就去太医院抓药。”
此刻,拓跋宏坐在一旁专注地看着冯熙,他那眼神中的意味即使是阅人无数的冯熙也觉得有些琢磨不透,是感激是戒备?又或者是别的意味?
拓跋宏的目光转瞬就从冯熙的身上移开了,显然,他很清楚要怎么在观察别人的时候又不被人观察,他一脸的笑意,温和地对冯熙说:“国丈,如果你的方子真对太皇太后有效用,那朕真是感激不尽了,太皇太后将朕从小带大,是朕唯一最亲的亲人,朕恨不能替代太皇太后受此病痛。”
拓跋宏说的话感人肺腑,说的冯熙心里都酸酸的,皇帝的孝顺是北魏出了名的,他五岁时就曾用嘴亲口给父皇吸过脓疮,那么小的年纪就有如此的孝心,一直都被朝臣们所称颂,这十几年来,他对皇祖母也是非常的孝敬,每天都坚持给皇祖母请安,风雨无阻,从来没有耽搁过一天,事情无论大小,他都要与皇祖母商议后再做定夺,也深得太皇太后的喜爱。
冯熙对拓跋宏所说的话深信不疑,况且他也是看着拓跋宏长大的,拓跋宏对他的女儿妙莲也是极尽宠幸,对待冯姗也很体贴入微,他欣慰地对拓跋宏说道:“皇上的孝感动天,太皇太后也一定能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皇上要放宽心,别因过度地照顾皇祖母而伤了龙体。”
冯姗将熬好的药亲手端了进来,拓跋宏忙伸手接了过去:“皇后这药碗这么烫,万一伤到了手可怎么办?以后这些粗活就交与那些宫婢去做,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回宫好好休息去吧!”
“臣妾不累,倒是皇上你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夜了,瞧你的双眼都熬红了,皇上才最应该回去休息,太皇太后你就放心地交给臣妾来照顾。”
两人的你谦我让,让冯熙感到很欣慰,两人谁都不肯离开,冯姗将太皇太后扶坐了起来,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拓跋宏则细心地将汤药一勺一勺喂进了皇祖母的口中,每一勺他都吹了又吹,生怕会烫到皇祖母,有时皇祖母还会排斥地将药吐出来,经常是刚喂进去的药顺着嘴角又流淌了出来,拓跋宏不厌其烦地为皇祖母擦拭着嘴角,耐心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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