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冯姗这个名字,拓跋宏怔了一下,他好像在哪个人的嘴里听说过这个名字,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了,冯太皇太后看了一眼拓跋宏的表情:“宏儿,这位是皇祖母的侄女,冯太师家的千金。”
“原来是皇祖母的家人,还比朕高出一个辈分呢!朕应该称呼她冯姑姑才是,想必冯姑姑是来宫中陪伴祖母几日的,有什么需要尽管知会一声。”拓跋宏很是客气地说道。
冯姗本是笑着的,一听拓跋宏如此说,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皇帝都称自己为姑姑了,这要是嫁给他,以后该如何来称呼自己的姑母,这让冯姗很是尴尬。
冯太皇太后似乎都没把这事往心里去,她扯了一下正在愣神的冯姗,冯姗马上扶着她向慈坤宫走去,随后,侍卫将冯润也抬出了马车,随行在后,拓跋宏饶有兴趣地瞟了一眼身后,但碍于威仪也不曾上前去探究。
大门内的世界繁华盛景,金碧辉煌,看的冯姗都有些眼花缭乱了,她不可抑制的想象,宫廷内的天空还是青的时分,一定是极幽深的,仿佛是深海下摇曳的珠光一般,那些宫苑里的宫女优雅而高慢的行走着,有若珊瑚中缓慢游曳的鱼。
拓跋宏要去御书房,要稍晚一些再去给皇祖母请安,他急着去处理一些皇祖母给他分派下来的一些政务,他很有礼貌地向她们告辞:“皇祖母,冯姑姑,朕先去处理一些政务,晚上朕特设了一桌晚宴给冯姑姑接风,晚上朕会派人前去慈坤宫接皇祖母与冯姑姑的,那朕就先行一步了。”
冯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好,晚宴上哀家也正好有事要与宏儿相商,那宏儿你就先去忙政务吧,就不用特地来陪皇祖母了。”
冯姗扶着姑母左转右转的,终于走到了慈坤宫,刚歇了一会喘口气,冯太皇太后就急着召来了御医给冯润检查一下,她也很担心冯润为何到现在都没醒,她命人将冯润抬到了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御医给冯润把过了脉,她的脉象平稳有力,再翻看了一下她的眉眼,这太医竟然笑了:“回太皇太后的话,冯大小姐并没有大碍,她是因为喝了太多的百年窖藏女儿红,所以才导致她昏睡不醒,这酒的后劲很大,就算神仙喝多了也得醉上几天,估计这冯大小姐还得睡上两天才能醒,这期间最好能喂她喝下一些补汤,要不然会伤身体的。”
听御医如此说,冯太皇太后总算放下心来了,她无奈地笑了笑:“这丫头到底喝了多些呀?真是个贪杯的孩子,这御酒,哀家都不敢喝过三杯,这丫头竟然和诞儿用碗干,估计诞儿也得睡上几天,都太孩子气了。”
“姑母,我先扶您回寝宫休息一下,我姐姐这里有梅儿照顾着您就放心好了,这姐姐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您可要多注意一下身体,不要太过劳心了。”
冯姗扶起姑母走出了房间,她回头恶狠狠地瞟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冯润,恨不能她这辈子都别醒过来才好,但回转过头来,她立刻又换做了一副笑态可掬的面容,满满的都是对冯太皇太后的关心,让这个姑母倍感欣慰。
梅儿心底隐隐酸楚了起来,看着冯润那一脸的笑容,她竟然长长叹息了一声:“大小姐你还是多睡上几天吧,要是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进了皇宫,可能以后你再也笑不出来了。”
夜色来临,一乘青轿停在了慈坤宫的门外,这是皇帝拓跋宏派来接皇祖母和冯姗前去赴晚宴的,轿子很宽敞,由此可看出拓跋宏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冯姗扶着姑母坐进了轿子里,她感觉非常的舒适,这一路上,冯姗透过轿帘看到了四周灯火盛大,有宫女拖曳着广袖长裾簌簌而来,从紫皇殿的方向已经传出了丝竹管弦的乐声,很优雅,袅袅的低伏,于宫中飘散,夜色笼罩的宫殿中,次第有闪动的灯笼因着轿夫的脚步而慢慢点亮,又慢慢熄灭。
青轿在紫皇宫的门口停了下来,冯姗扶着姑母走下了轿辇,拓跋宏携着几位皇妃也早已经恭候在了门口,都一起恭敬地朝冯太皇太后行了一礼:“恭迎皇祖母,皇祖母万寿金安,恭迎冯姑姑,祝冯姑姑吉祥如意!”
这几位皇妃的声音动听的如莺燕,都那么轻柔娇弱,听的人心里麻酥酥的,冯姗心底顿时冰冷了一片,这些皇帝的妃嫔都万般娇柔,让人心头无限怜惜,想比之下,冯姗自觉黯然失色了许多,无论从美貌还是身材上,她都不及这些美女的一二,她终于想明白了姑母为什么要带冯润进宫了,也只有她的容貌能盖过这些妩媚的女人,也只有她才能从这些女人的手中将皇帝的心勾去。
冯姗坐在了姑母的一侧,她盈盈地始终保持着微笑,有姑母作为依靠,她并没有过多的胆怯,反而是多了一份自信,她清楚这一个偌大的后宫,供养着朵朵娇艳的花朵,花瓣之下尽是獠牙,都在为自己厮杀如麻,宫廷争斗哪止是个人荣宠?斗的分明是背后的家族,盛衰都只在那纤弱的一身,在这后宫里,以后她冯姗将代表的是冯家,自己对这些女人只要心底有一丝善念都是在与自己为敌,从此就是心如铁石,花荫之下血溅杀伐,这都是从母亲那里学会的生存之道。
冯姗瞄了四周一眼,见皇帝拓跋宏身边坐着的那位妃嫔尤其的妩媚,也最得拓跋宏的宠爱,她很肯定这位妃嫔就是刚刚诞下皇子不久的林贵妃,也正是姑母要除掉的心腹大患。
这次的晚宴很盛大,拓跋宏还专门安排了歌舞,领舞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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