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gt;挖开了土坑,掀开了被子的一瞬间,稳婆喜极而泣了,孩子竟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正哇哇地哭叫着,那青紫的小脸也有了些红润,她都没有再多想,将孩子抱出裹在了怀里,她一刻都没有逗留,抱着孩子就离开了平城,之后,再没有人看到过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拓跋宏依旧每日下朝后,就赶过来照顾冯润,他不厌其烦地想逗冯润开心一些,可冯润自此没再开口跟他讲过一句话,她变得沉默了,就此一病不起。
太皇太后得到冯润小产的消息,也大病了一场,这对她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她更加强了对冯姗的保护,派专人日夜守护着,生怕她肚子里的孩子再出意外,冯姗每天都胃口不错,冯润的小产更是让她心情舒畅,她每天都要吃大量的补品,肚子都照平常的孕妇大出了一圈。
拓跋宏亲自端过了一碗燕窝粥,他细心地吹了又吹,送到了冯润的嘴边,可冯润就是不张嘴,拓跋宏试了几次,都没喂进她嘴里一点东西,拓跋宏有些担心起了她的身体,她已经三天没吃任何的东西了,她的眼睛都瘦的凹了进去,嘴唇都干裂,几乎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了。
“妙莲,你就吃上几口,再不吃东西你会没命的,孩子没有了,朕也很难过,但是我们还都年轻,以后还可以再生的,你一定要看开一些,朕失去了孩子,不能再失去你了,你就算为了朕也得吃上几口,就算朕求你了!”
冯润看向了他的脸,觉得他伪装的也太深情了,好似孩子没有了,只是一个意外,他没有半点的自责,反而还要劝她不要太伤心,以后还可以再生,这句话现在听来是那么的可笑,他都在祖先的面前发过誓,不容许冯家的女儿生出拓跋氏的孩子,他这分明是在敷衍她,冯润深知,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将来了。
冯润气恼地将碗打翻在地,眼睛似有火焰在燃烧般地瞪向了拓跋宏,拓跋宏并没有气恼,而是默默地蹲下了身子,将碎的碗片收拾了起来。
“妙莲,我知道你再生朕的气,气朕没有好好地陪着你,让你受了那江奴的恐吓,朕已经将她赶出了皇宫,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了,朕会一直守护你,保护你的,你要相信朕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
拓跋宏一直说着这些话来安慰着冯润,她紧闭上了眼睛,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她已经厌倦了这充满谎言的生活,她越来越看不清他,她曾经是那么地深爱着他,相信他,甚至全身心地将自己都交付给了他,然而她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他亲手毁了她所有的希望,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他。
冯润日复一日地消瘦了下去,心中的郁悒越积越深,无论梅儿怎样给她装扮都没有了好的颜色,她的咳嗽越来越重了,时常都会咳出血来,太医的药再也起不了作用,冯润的脸上不断出现了白色的斑点,起初在额头,后来慢慢都蔓延到了脸上,她得了一种罕见的肺热病,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
冯润几乎不敢去照镜子了,镜子里的她都会将她自己吓到,她的脸上天天戴着面纱,再也不肯出宫散步,精神一点一点都在颓废。
冯姗也来她的宫中探望过几次,每次都有意无意地在雪上加霜,她更多地是在炫耀自己的肚子,言外之意是在嘲笑冯润没有了孩子,她每来一次,冯润的病都会加重很多。
“姐姐,妹妹这个月就要临盆了,恐怕一段时间内都不能来探望你了,如果姐姐这个孩子还建在,也该是这个月就生了,妹妹真为姐姐你感到遗憾,如今姐姐又毁了容貌,妹妹我更是看着心疼。”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走,我冯润不需要你来假惺惺地怜悯,你最好,好好地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不然哪天你同我一样的下场,想哭都来不及了,接生的稳婆你最好让冯家给你找好,你自求多福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地诅咒妹妹我呢?不过我不会怪你的,姐姐也是可怜之人,那妹妹先告辞了,等我生下小皇子,到时我会抱着孩子来探望你,妹妹的孩子也是姐姐你的孩子,就不用分的那么清了。”
冯润起身离开了,冯润气的一口血又喷溅了出来,梅儿忙慌乱地给她擦拭了起来,冯润接连咳嗽了几声,连手帕都浸满了血,梅儿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梅儿别哭了,我这身子我最了解,我已经快油尽灯枯了,我本不属于这里,就此去了也是一种解脱,你我虽是主仆,但我一直都将你当做我的亲妹妹一样看待,我死后,希望你能好好地生活下去,找一个普通的男人嫁了,过平平凡凡的幸福小日子,人世繁华终是一场镜花水月,我什么都看得开了!”
“昭仪不许胡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梅儿还要陪着你走更多的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冯润握住了梅儿的手,如今没有弃他而去的只有她了,她的脸上浮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傍晚,宫外传来了一阵的丝竹乐声,听起来很是隆重,冯润强撑起身,唤来了梅儿:“今天是什么日子?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是大宛国的使者团来了,皇上正在宴请他们,他们还带来了……”梅儿在往下没有说出口,故意转到了别的话题:“昭仪今天的气色好多了,梅儿这就给你煲汤去,昭仪你先多睡一会,我去去就来。”
冯润察觉到了梅儿好像有事在瞒着她,她起身下了地,慢慢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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