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在客套的时候都是皮笑肉不笑,迄今为止他还没见着谁像萧媺这样,能够笑得这么诚恳,仿佛发自心底一样。
连带着就连她说的话,也让人觉得似乎是掏心窝子的肺腑之言一般。
他摆了摆手:“长公主谬赞了。”
萧媺笑了笑,不再和他打太极:“本宫今日贸然来访,是为了曹禹的事情。”
“哦?”邵晋倒真是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事来的。几乎是王都上下都已经盖棺定论的事情,难道她还有什么新见地不成?
“相信邵大人不是黑白不分之人,此案尚有许多疑点,您不会就此匆匆结案吧?”
邵晋摸了摸鼻子。
“据我所知,长公主与曹家……没什么关系吧?”
为什么这么热衷于在这种事情里掺一脚?这个年头,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好吗?有没有疑点什么的哪有这么重要,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得到公正的结果呢?能让大多数人满意就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萧媺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也不恼,只看了看他书案上的茶杯,轻飘飘道:“秋冬时候容易上火,邵大人要保重身体啊。”
过了一会儿,她又道:“本宫有个手帕交,她一位姨母嫁到了曹家,所以……”
邵晋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打算轻率定案,但是看见她这样,还是忍不住道:“如果在下就是要匆匆定案呢?曹禹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行凶,长公主红口白牙一说,这疑点就从没有变成有了?您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本宫既然说了有疑点,便不是凭空捏造。本宫也没想过要邵大人偏帮曹家。”
她顿了顿,软了口气,接着道:“如果此事当真如大家所见,就是曹禹打死了杜方宇,我自然无话可说。可万一曹禹是被冤枉的呢?归根结底,我只是希望邵大人能给我一些时间罢了。”
邵晋默了一会儿,算算日子澈之也该回来了,他还是先问问澈之再说吧。
毕竟他自己愿意好好打理这个案子和答应萧媺好好打理是两码事。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公主说的是,在下这几天火气确实有点旺。眼下身子又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不若此事我稍后再给公主答复?譬如……明儿您看怎么样?”
萧媺:……
“也好。如果邵大人有什么事,就派人到垂云巷苏宅去吧。”
她说完,又带上帷帽,说了声“告辞”。
邵晋走到门口目送她离开。
等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长廊上,邵晋才收回嘴角的笑,然后回到书房他却突然想起来……刚刚两人说了这么久,他似乎一直没有招呼她坐下,就连茶也没让她喝一口。
???这么点小事,长公主应该不会和他一般计较吧???
*
然而到了第二天,萧媺也没有等到邵晋的回音。
她也没有着急,而是让绿莺为她选了衣服和首饰,明天她要去成毅侯府上的花宴。
虽然从侯府搬了出去,但是红蕖却是买通了侯府的门房,所有要送到她手上的帖子,门房都会择出来,在傍晚时分送到垂云巷。
因为前有祝萍衣在谢府闹出丑事,后面又出了曹杜两家的事,王都里这些权贵世家俱是不约而同地冷清了下来,往年这时候,萧媺已经能收到不少小姐红炉巡饮,联题分韵之邀了。
可是如今都好些天了,也就只有成毅侯府要为府上姑娘们相看夫婿给各家下了个赏花帖。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杜夫人也接了这成毅侯府的帖子,这么冷的天,她也是不愿意出门的啊……萧媺叹了口气,站在窗边望着从树梢上稀疏的枝叶间投在庭前的斜照。
正出神着,她却听见一声猫叫。
尚在疑心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一只圆滚滚的花猫却骤然出现在她眼前。
花猫跳到窗台上,支着肉乎乎的爪子又“喵”了一声。
萧媺连忙唤白鹭过来:“白鹭,白鹭!你过来看,这是繁锦吗?是不是繁锦!”
搬着小凳坐在门口看着红蕖纳鞋垫的白鹭听见繁锦这个名字,忙从凳子上起身,跑到屋里,一眼就看到了扒着窗台的大花猫。
花猫也看见了她,凶狠里又带了一点奶音地叫了一声。
白鹭吸了吸鼻子,看着萧媺:“小姐,是繁锦啊。”
说着,她就走到窗边去把猫抱起来,不等萧媺吩咐就道:“小姐,我先去给它洗一洗,也不知道怎么来的,身上这么脏。”
她说到最后,声音里竟带了些哭腔。
萧媺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终于纳好最后一针的红蕖也放下鞋垫走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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