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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蕖这时已经回府了,白鹭与青蒲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问着垂云巷的宅子。
红蕖一边回答她们,一边也没落下手上的活计。
萧媺推开门,所见便是这样热闹的场景。
红蕖见公主回来,连忙放下绣绷,起身迎上去:“公主回来了,一切可还顺利吗?”
“还好。”
“明日去谢家,奴婢和青蒲已经将公主的衣裳首饰挑出来了,上衣就那件淡杏色交领琵琶袖上袄,配浅绯色十二幅湘裙,首饰用赤金黄玛瑙头面,您觉得如何?”
“可以。”
白鹭眼珠转了转,雀跃地看着萧媺:“公主,我今天可是好好伺候了那位猫主子!”
“嗯,然后呢?”萧媺忍不住有些想笑,她这四个婢女里,只有白鹭最不安分,鬼主意也最多。
“听红蕖姐姐说,您今天去济世堂了。”白鹭搓了搓手,眼里的光更亮了些,“您是不是终于要教训叠春苑那位了!”
“是呀。”萧媺伸手去捏她的鼻子,“怎么,是不是想给你家公主帮忙?”
白鹭不敢说话了。
因为她自己也数不清到底给公主帮过多少次倒忙了。
虽然每次都能歪打正着,可她还是觉得,自己最大的用处或许只有伺候猫主子。
萧媺走到美人榻上躺下,扬了扬下巴,笑道:“怎么不说话了?”
青蒲也笑:“怕是又想起了自己以前做过的蠢事吧!”
白鹭恼急,去推青蒲,自己却没站稳,摔在了身后的绿莺身上。
几人笑作一团。
萧媺轻咳两声,打断她们,道:“明天白鹭和青蒲陪我去谢家吧。”
白鹭愕然,被青蒲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忙福身道好。
接着又问:“不过……应该没什么事需要奴婢做吧?”
萧媺“嗯”了一声,“你就在旁边说几句话就行。不用管我,说你自己想说的。”
“好了,我知道你们肯定还有很多事情问,去问绿莺吧。我有些乏了,你们都出去吧。”
秋意渐深,外面刮着的风一天比一天冷,萧媺如今不用管家,整个人是愈发惫懒起来。
“是。”几人也不意外,齐声道,随即便拥着绿莺出去了。
绿莺实在拗不过几人,便原原本本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祝氏竟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骨肉都能下得去手?可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白鹭听完她的话,捂着嘴,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红蕖心里却已经有了完整的猜想,都是自己人,她也没有避讳,开口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孩子见不得人?但是她又需要这个孩子帮助她在侯府站稳脚跟,所以她才迟迟没有动作。现在眼看着在府里她的风头已经能盖住公主,觉得孩子没有了利用价值,因此也就开始对孩子下手了。”
“可是,她为什么要喝那种慢性的落胎药?”白鹭看着红蕖问道。
青蒲接过话茬:“因为她想嫁祸给公主。想要除掉这个孩子,她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意外,譬如,落水,摔倒……二就是服药。”
“这种药如果每次用量少的话,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如果没有用到最后一剂,‘胎儿’就会一直待在她腹中。就算是服下最后一剂后,也要两个时辰才能见效。”
“她完全可以在服下药后,策划一桩意外,将责任推到公主身上。这样一来,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了。”
青蒲出身杏林世家,她说出这番话,很令人信服。
红蕖猛地看向青蒲:“这么说,其实宫宴那天,她就怀了要陷害公主的心吧?”
“不是没可能。”青蒲道。
“可是,她到底为什么会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俗话说母凭子贵,如果她这次能一举得男,在侯府的地位岂不是就扶摇直上了?”
白鹭仍然在想这个问题。她幼时也是在宫中长大,见多了宫里的贵人为了能怀上龙种而不择手段的事,乍然听闻一个侧室竟然对自己的骨肉下手,觉得很是难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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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
贺清时看了眼面前的男人,不耐烦地蹙眉,复又低下头翻了一页手上的诗集,半晌,才淡淡道:“谢府小少爷满月,与我有什么干系?你想给谢氏做脸,也不用非要拉着我吧?”
贺临怒声斥他:“你”
只开口说了一个字,便被贺清时投来的目光慑住。
他抬手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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