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摸索。周文菲被摸得来了气,把他手甩出来:“这样下去,你的胃病根本好不了。”
“好不了就好不了。”喻文卿低声笑,任性的口吻好像个小孩子。
周文菲突然掉眼泪:“我一点都不想管你。可是你熬夜、抽烟、喝酒,你觉得你身体好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和我没关系吗?”
伸手去摸她的脸,泪已经流到耳朵了,即便有三分酒意,喻文卿也醒了,马上说好话哄她:“好了,我听你的,以后能不喝就不喝。”
“你才不会听别人的。”周文菲哽咽,“你想过我没有,你大我十四岁,你活到七十岁走的那天,我才……。”和喻文卿在一起的第一天起,就不觉得年轻对她是个好筹码,“你让我接下来的生活怎么办?”
喻文卿心中一暖,她这是在想以后了,想和他白头偕老了?他一声不吭地翻身下来,紧紧搂着她,过很久才说:“从今天起,我真的都改,好不好?我不会走得比你早。”
他陡然想起爷爷。爷爷走前整整卧床两年,他回老家看过几次。
比起其他家人总是幻想“他还能撑个几年”,喻文卿在见到他被病痛折磨得面目全非时,就觉得——走了也好。他甚至还想过自己的晚年一定不要这么没有尊严地活着,宁愿“安乐死”。
爷爷总说:“我走了,阿珍怎么办?”
喻校长说:“我和妹妹会照顾好妈妈。”
爷爷摇头:“不一样的,我在,阿珍不会慌。”到最后实在撑不下去,还是先走了。奶奶身子还算健朗,但在爷爷去世后只多活一年,也走了。
不是老人看不透生死,是年轻狂妄的他自以为掌握宇宙真理。
周文菲在他的怀里呼着热气:“说得好听,女人的寿命本来就比男人……。”
“我不管那些,”喻文卿打断她,“这一生不管你什么时候死,我都陪着你。你要是活到八十岁,我……瘫在床上,我也不咽那口气。”
怀里的人揪着他的衣服呜呜地哭了:“你瘫在床上,要人伺候,到时候脾气肯定很不好,不如走了呢。”
“那你也得受着,我不可能让别的女人来帮我擦身子换贴身的衣裤。”
当时就是看到虎背熊腰的护工拿湿毛巾给爷爷擦身体,擦得通红,他说轻点,护工说稍微重点促进血液循环。他没话了,只觉得爷爷像个任人搓打的搓衣板。
比起被病痛折磨,垂老的身躯毫无能力地躺在空气里,被陌生人无情地对待着,更让他难以忍受。
周文菲破涕而笑:“你到那时,还会在意这个?”
“就是在意。不然干嘛现在对你这么好,当然是等我老了,要你伺候我。”喻文卿平躺着,“所以你最好也命硬一点。”
周文菲爬起来跪坐在他身边,解他衬衫上的扣子,左手的协调性还很差,喻文卿握着她手:“我自己来。”
“不要。”周文菲说,“我现在就得练这只手,不然以后怎么帮你穿衣服。”
两人都笑了。喻文卿看着她,声音比平常温柔:“真的不急,你现在只要学会怎样帮我脱裤子就好了。”
周文菲乖巧地点头,抽着鼻音回答:“嗯。”
这声任你处置的“嗯”让喻文卿的酒意又上了头,他把周文菲再扯近一点,摁着她的头到腰间。
“今天不用手。”
去洗手间洗脸后,周文菲回来躺在喻文卿身边,搂着他的腰:“以后能不能不能……”欲言又止的样子,喻文卿转过头看着她,她接着说,“喉咙会不舒服,影响第二天的声乐练习。”
喻文卿亲她脸颊:“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你喜欢啊。”
“那你喜欢什么?”喻文卿在耳边用舌尖和言语挑逗她,“你也喜欢我的舌头。”
吻一点点往下移,周文菲羞涩起来:“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明天再说。”
“我想现在就说。”
喝到微醺的喻文卿更有意兴做出格的事,由着他来,怕是要折腾到凌晨三四点。等明天中午起床又忙着去处理公事,更没时间说。周文菲也很怕自己想久了,事情就想黄了,于是鼓起勇气说:“我想出国去念书。”
喻文卿侧脸压在周文菲的腹部,她说话,他能感受到腹部明显的起伏,好像声音是从那儿发出来的。
意外吗?一点不意外。这时候,他好希望周文菲能贪恋钱财一点,足够贪恋,他就可以支付筹码,买断她的未来,让她就这样陪着他,把这一生都荒废过去。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周文菲小心翼翼地问:“你不开心?”
“有点意外罢了。”喻文卿把台灯打开,想抽烟,又想起刚发的誓,把烟扔在一边。
周文菲挨过来,身子紧贴着他:“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想要一个……文凭。”
“去纽约?”
“我什么都没准备,想先问问你的意见。”
“那你什么打算?”心烦意乱极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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