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事找我。”
“好的。”也许太紧张了,周文菲连笑都笑不出来。
关上门后,她站在那间诊室里,看着那个三十七八岁的中年男子,感觉像是要被判刑。
林超文医生戴着眼镜,温和地朝她笑:“请坐。”
周文菲没有动。林医生指了指墙角的沙发:“你可以坐那边。”他的笑容没有攻击性,“站着谈话,医生也有压力的。”
周文菲一瘸一瘸地走过去,坐在五米远外的沙发上。
“能和我聊聊你最近两周的生活吗?”
“我把腿摔伤了。”
“怎么摔伤的。”
“就站在台阶上,那么摔下去了。”
“头晕吗?”
“有点。”
“睡眠好吗?”
“最近还可以,睡很多。”
……
“阳小姐,还有刚才喻先生,都和我简单聊了聊,说你的情绪最近不太好。周小姐,我们做一个测评,好吗?我提的每一个问题都有:从来没有、很轻、中等、偏重、严重五个选项。你根据最近两个星期内的状况来回答……”
周文菲打断医生:“我不知道什么样的程度叫中等,什么样的叫偏重?有标准吗?”
“没关系,根据自己感觉来。”
林医生一条条地提问:
“最近是否有头痛、头晕或晕倒?”
“害怕空旷的场所或街道?”
“感到自己的精力下降,活动减慢?容易发抖?腿脚绵软无力?”
“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听到旁人听不到的声音?”
“容易哭泣?无缘无故地突然感到害怕?”
“经常责怪自己,感到难以完成任务?”
“感到有人在监视您、谈论您?”
“醒得太早?睡得不稳不深?”
“感到任何事情都很困难?”
“即使和别人在一起也感到孤单?从未感到和其他人很亲近?”
周文菲一条条地回答,答案永远在偏重与严重之间徘徊。她知道的,知道医生在给她做什么测量,她的头已沉重得无法抬起来。
感觉问了上千道的问题,问到最后,她都不开动脑筋想了,只凭直觉回答。
林医生突然停下,翻看周文菲的病历本。因为是临时加的号,系统里还没有她的资料。1994年生。他问道:“周小姐今年十八岁?”
“嗯。”
“你的爸妈呢?”
周文菲没有回答。
“门外的喻先生是你男朋友?”其实林医生并不怎么关注财经消息,但是这几天门外那个男人太火了。一个年轻的企业总裁,顶着一张男性气质十足的明星脸,怎能不让人热议?
“嗯。”
“冒昧问一声,交往多久了?”
周文菲不解地看着他。林医生笑笑:“抱歉。”
他在键盘上“劈里啪啦”地敲,发了一行信息给他的助理护士。
喻文卿在咨询之前找他谈话,说的就是,诊断结果必须先告诉他,再由他来决定如何和病人讲。林医生本是不同意的,但是阳少君介绍来的病人,背后都有难以言说的家庭纷争、情/事困扰。
如果他昨天看的那篇人物专访信息没有出错的话,这位年轻的亿万富翁,有一个青梅竹马的艺术家妻子。他不知道,这个刚成年、精致得像个瓷器的小女孩能否承受得住自己的病情。
小护士找到喻文卿:“先生,周小姐的初步诊断结果出来了。”
靠在窗边焦急等待的喻文卿回头。护士面无表情地照本宣科:“重度抑郁、重度焦虑。”
坐在一边的阳少君本在打电话,听到听着手机离开耳边。那个挡住太阳光辉的高大男人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好似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阳少君从没见过这样的喻文卿。
她忽然就明白了那个早上喻文卿宁可冒着签约迟到的风险,去兰蒂斯找她的焦虑;继而明白了喻文卿不惜分掉一半身家,要把姚婧送走的决心;还明白了他非要她来到公馆看护她的心慌。
“你早知道了?”阳少君呆呆问道。她自以为比起姚婧和周文菲,更了解喻文卿。明白他在事业上的执着和野心,也理解他在感情投入上的浅薄和淡漠。两全其美的感情和事业,在这世间总是稀罕的。
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喻文卿有了她无法探测到的感情区域。他早知道了,却要等到她提醒,才带周文菲就医。
他在害怕么?他也会害怕么?
喻文卿转过身去面对阳光,不想要阳少君看到他的神情。“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第61章
喻文卿没有多想, 直接走去诊室找周文菲。一推开门,拘束着坐在沙发边上的女孩明显一惊,看到他进来,撇过脸去。
“妙妙,过来。”他拉起她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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