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垫脚石,攀着它步步高升,再舍弃它悄悄打进老旧窗台,满是柔软地眷顾着窗台上的仙人球,像极了急不可耐的小伙子爬窗来见心爱的姑娘。
程晏白下意识地抬眼打量起沈淮年,心下百转千回。
难不成沈淮年半夜起来离开宿舍是因为失眠?
如果是的话,那他还真得为自己的龌蹉思想道歉。程晏白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瘫,顿默片刻,翘起二郎腿,眼一眯,嗤笑一声,问:“怎么?你也失眠了?”
“没有。”沈淮年摇摇头矢口否认,他走进来靠在自己书桌旁,须臾,举起手里的袋子,扔给陈晋,“给你带的早餐。”
陈晋立马嬉皮笑脸,言不由衷地夸赞友谊地久天长。
还不忘比较一番,“还是你对我好,小白你得学学。”
“学不来。”程晏白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再瞥向沈淮年时眼神中又不自觉地带了几许谴责。
“不知道你回来了,当然没你的份。”沈淮年慢悠悠地移开眼,离开书桌,拿起水杯到饮水机前接了杯热水,耸耸肩道。
顿了顿,又似是感慨地“啊”了声,想到自己还想从程晏白那儿套些话,就干脆利落地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实话。”他抬手指了指陈晋咬着的小笼包,“吃剩下的。”
“我猜陈晋肯定没吃,为了不浪费,就带回来给他了。”
陈晋:“………”
无关紧要的话一带而过。
狭小的空间里夹杂了小笼包的味道,再经由从窗外吹进来的清风的推波助澜,气味扩散开来。
沈淮年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陈晋,陈晋心领神会,为了一口吃的,立刻滚去阳台,反正横竖也没有他关心的事儿。
“是我认识的一个女生。”沈淮年拉了椅子坐到程晏白对面,这会儿要说起来,他俊眉锁地更深了,仔细回想,每次见到时初她都是低着头把自己那张小脸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可总有那么几次,他为了更靠近她一些,故意蹲下身和她对视,当时的注意力也都在怕惊扰她想安抚她上,其实,那几次对视,时初眼底的青色倦意就很明显了,他抿紧唇,沉吟片刻,又补充,“她应该长时间处于失眠状态。”
程晏白撕了张白纸在折千纸鹤,乍听到沈淮年的话,动作一顿,挑了挑眉,他本就没有那些正儿八经的心思,也不怪他抓错重点,“所以你是出去陪失眠女生彻夜长谈了?”
“………”沈淮年被堵地说不出话来。
程晏白忍不住啧啧称赞,“行啊淮年,有前途。”
“陈晋说我是宿舍最骚的,我不承认。”他勾勾唇似笑非笑,“我就一直觉得,该头衔非你莫属。”
“毕竟明骚易躲,暗骚难防。”
沈淮年:“………”
就是嘴皮子厉害,颠倒是非。
真顺着他的话承认或否认,就容易偏离轨道,再也回不来沈淮年闭了闭眼,忍耐着,几秒后,强制把话题扭回来,“你说的听电台,具体指什么?”
“就电台啊。”
程晏白懒懒地应着,他其实根本不知道。
就是一个谎言撒出去后,就得完善它让它听着确有其事,程晏白自个儿就不是那种会去听电台的人,有那个功夫,他儿子都生出来了,不过看沈淮年这重视的模样,他不经有点心虚,抬起手,摸了摸鼻梁,将折好的千纸鹤放到桌上后,才慢条斯理道:“优质的声音容易让人入眠。”
“特别是午夜时分的电台,讲故事的,听着听着就睡了。”
他觉得自己说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为增强可信度,还眯着眼煞有其事地分析起来,“小时候让你看新闻联播,没几分钟你就困了吧。”
沈淮年:“………”
窗外的天空是碧蓝的。
悠悠白云,总让束束光线轻而易举地钻了缝隙。
清闲自在的上午,总该有那么几分慵懒在。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程晏白漂亮狭长的桃花眼里漾出层层笑意,他也不藏着,明晃晃地嗤出声,须臾,唇角一扬,“淮年,你老实说,是不是想追这女孩儿?”
沉默蔓延,沈淮年垂下眼不吱一声。
得,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程晏白一眼就看穿了沈淮年,他又开始折飞机,三两下折好,往阳台方向扔。
纸飞机轻飘飘的,不受控制,在空中盘旋数秒后,就转了方向往回飞,最后落在了原地,程晏白非常嫌弃地“啧”了声,舌尖抵住后槽牙,须臾,才回过神,笑眯眯道:“你要真想追,我告诉你一法子。”
他也不故弄玄虚,“好歹你也是我们播音主持系的扛把子,哄女孩子睡觉,也别找电台了,用你自己的声音就行。”
“别浪费你的好嗓子。”
说到这儿,程晏白又忍不住洋洋得意,“不骗你,女孩子都吃这一套,我老婆就被我哄地面红耳赤。”
也算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取得的阶段性胜利。
值得拿出来炫耀炫耀。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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