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睫毛浓长乍一看几乎不像男人所有,极深极黑的眼眸,不同于总看着她时那温柔而缠绵的目光,此时他盯着画纸的目光却是淬利,在午后灿烂的日光下灼灼生辉。
他的动作轻盈而流畅,抬眼打量安然时,嘴角总会弯成叫人沉沦的弧度。阳光照亮他俊美的脸,他噙着笑,愈发遗世孤立,整个人仿佛虚无透明一般,带着奇特而惊悚的美!
不过,再赏心悦目的画面,一动不动的看得久了,也是很要命的。
安然脖子酸了,肩膀硬了,腰也痛了,正打算换个姿势顺便问问皇甫琛还需要多久时,对面的皇甫琛终于放下了笔,看一眼安然,又低头看看面前的画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画好了。”皇甫琛朝安然招招手:“过来瞧瞧。”
虽是十分随意的语气,漫不经心中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命令。
大概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不管他面上装的多么温柔温和,然言行举止却总是带着居高临下的命令意味。
安然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走了过去,探头一看,嘴角就是狠狠一抽。
“王爷,您这是画的什么?”安然瞧着眼前那张寥寥几笔就能勾勒出来的大头漫画,那穿着与她几乎一致的大头娃娃笑的眼睛都眯缝在了一处。
安然只觉得心里头的火气一拱一拱上窜的很厉害,她紧抿着如花唇瓣质问,却并不敢回头,生怕一个忍不住就将那张害她坐了半天却只得了张夸张漫画的纸张砸到皇甫琛的脸上!
太过分了,这根本就是在耍她!
皇甫琛自她身后瞧见她连耳根都涨红了,连两只手更是紧紧握成拳头,仿佛正在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轻轻一挑眉,嘴角便噙了抹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笑意,佯装不解的自安然身后看过去:“怎么?”
似这才发现自己画了什么,皇甫琛轻咳一声,伸出手将那张漫画捡了起来。
他身子微微前倾,不可避免贴上了安然的背脊,便见她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全身上下似都充满着排斥与警惕的气息。
他只作未发觉这暧昧的亲近,带了笑意的嗓音似满是歉意:“这张不是,下头这张才是。”
安然紧紧闭了下眼睛,明知道他在耍她,却还是只能睁开眼来,只希望自己这次看到的不会再是另一张大头漫画。
如果真的还是那样的图画,安然发誓,她绝对不会再控制身体里的洪荒之力!
深吸一口气,安然终于看了过去。
她很快怔住了。
跃然于画纸上的女子的确是她没有错。她每天都在镜子里看到这样熟悉的一张脸,可是没有哪一次,让安然看着自己的模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倾国倾城的女子静静地坐在椅子里,漆黑的眼眸里似落满了月华,晶亮纯洁,透明干净。
目光看似温婉柔和,眼底深处却如针尖一般锋利而坚定,可又莫名的带着点淡淡忧伤。
连微笑翘起的嘴角也不能抹平她的忧伤一般,却使得她的气质如最美的昙花。于这喧闹人世静默的开放,释放独属于她的幽静与绝美。
整个画面呈现出一种与她格格不入的圣洁之美,令人一眼就将她铭记于心!
“这是我?”安然忍不住伸出指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触摸画纸上那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这是她,可又不是她!
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热热的气息碰到安然耳朵上:“别碰,颜料还没干,仔细弄脏了你的手。”
安然浑身都僵住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正贴着皇甫琛的心脏位置,她甚至能听见一声声心跳,体温夹杂着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笼罩着她,令她不安又烦躁。
她敷衍的“嗯”了一声,似不能再忍耐,借着观察画往旁边错开一步,稳了稳神方才由衷的赞美道:
“王爷的画艺,堪称出神入化了。俗话说名师出高徒,有王爷这样的名师,何愁教不出高徒来。”
皇甫琛对她的拍马屁很受用,调侃道:“虽有名师,却也怕遇到慵徒,一个不慎,可不就砸了名师的招牌?”
安然眼角一抽,想也没想反驳道:“纵是名师,若敷衍教学或者不得法教学,却也怪不得学生不是?”
她习惯说话时直视人的眼睛,被皇甫琛一调侃,就忘记了要伪装。不自觉就转过身来,昂起小脑袋不服输般看着皇甫琛的眼睛。
那样一双斗志昂扬又生机勃勃的眼睛,跟她平日里总装出来的温柔温婉截然不同,却更吸引人的目光。
狡猾凶悍的小狐狸,偏要装的像只弱不禁风的小兔子。
被惹急了,总算忍不住伸出爪子挠上一把。
皇甫琛笑起来:“长乐言之有理。你放心,本王定会做个尽心竭力的好夫子。”
安然便往后退了一步,装模作样的弯腰作揖:“夫子也请放心,学生定不会让夫子失望的。”
她抬起头来,对上皇甫琛像是落满阳光、刺目的让人几乎睁不开眼的凤眼,他仍然在笑,她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我们现在就开始,也让为师看一看这新收的弟子到底资质如何。”
安然忍不住就有些心虚起来,她的资质么,她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一咬牙就使上了激将法:
“好的夫子,便是资质再愚钝的弟子也会调教成为高徒的。我相信,王爷定然就是这样的夫子!”
一边说,一边还用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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