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昊?”她甩了甩酸重的脑袋,以为自己看错了,又唤了一声,“程昊。”
面前这个人脸色好黑哦。
一点也不像程昊平素里痞气嬉笑的样子。
“你还知道是我?我是不是该夸奖你一句?”
盛北瑜从床上爬起来,站着,身子来回晃动着,看向程昊。
她眼前一片模糊,分明看不清,可又觉得耳边回响的声音,实在熟悉。
“程昊程昊,程昊”她一声一声唤着程昊的名字,没人回应,她就一直喊着,每一声都那么悲伤,那么幽怨。
她挪动着脚步,要从床上下来,脚下一晃,身子就往前倾。
程昊忙伸手搂住她的腰,免得她从床上摔下来。
盛北瑜死死地抱住他的脖子,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那般,死也不撒手。
她这样的力气,仿佛要将他的脖子勒断了。
“盛北瑜,你先放开我。”程昊的语气中透着无奈。
“偏不。”盛北瑜说什么都不肯撒手。
程昊看了眼乱成一团的床,非常嫌弃的皱紧了眉头。
这床,真的没法儿再睡了。
他抱起盛北瑜,出了卧室,进了隔壁的客房。
她的手,仍是像藤蔓一般,缠着他的脖子,他的手抬起,将把她的手臂拿下来,谁知,刚碰上她的手腕,她就大哭,“不许动我呜呜呜,不许动我,程昊。”
“好好好,不动。”
程昊抬手在额头上揉了好几下。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躺在床上。
盛北瑜感觉到他不再推开她,便放心了,搂着他乖乖睡觉。
“盛北瑜,你先松手行吗?”程昊还在试图说服。
盛北瑜置若罔闻,正确来说,她根本没听到。
程昊头疼得厉害。
他轻轻地抠着她的手指,想要将她每一根手指都扒下来,好解救出自己的脖子。
可他还没动,这姑娘就猛地收紧手。
“不许动,程昊,不许动!”盛北瑜睡梦中,还在用大小姐的口吻命令,外加恐吓,“你再乱动,我让景尧哥哥给你扎针。”
程昊抬手的动作,猛地僵住。
景尧哥哥,景尧哥哥。
她今晚已经提了好几次傅景尧。
她跟傅景尧到底什么关系?
他纵然知道豪门里的人员组成,但他们之间的事,他并没有那个闲心去查。
“你喜欢傅景尧?”程昊捏着盛北瑜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
她喝得烂醉,脸上染着红潮,像诱人采撷的桃花。
盛北瑜努了努嘴,“喜欢。”
程昊的怒气噌得一下子涌上了头顶。
她喜欢傅景尧,竟然还跟他表白,还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还跟他躺在一张床上。
他该说她心太大,还是该说她不自爱!
他使劲儿扳开她的手,将她推开。
怒气之下,他的力气比平时大了很多,盛北瑜被他推得一下子从床上翻下去,脑袋砰的一声磕在床头桌角上。
她疼得“咝”了一声,还是没醒过来。
程昊看她趴在地毯上,一只脚还挂在床边,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昏睡着。
突然想起刚才那一声响。
她磕得不轻吧?
他蹙了蹙眉,弯身将她抱起来,把她身子翻过来。
果不其然,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他从床头桌的抽屉里拿了消肿的药膏给她擦上。
擦完药,已是凌晨一点半。
暗骂了一句“造孽”,他倒头就睡。
夜半,正是人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刻。
一条纤细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渐渐收紧,迷迷糊糊间,他感觉到温热柔软的物体触碰自己的面庞,脖子。
留下一片湿漉漉的痕迹。
程昊从梦中醒来,借着床头一盏温馨暖黄的灯光,看向怀里的人。
这姑娘,分明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胆子却大得很,唇瓣凑到他的脸上亲吻。
她自己毫不自知。
她的亲吻,又软又青涩,毫无章法。
撩得他全身是火。
程昊掀开被子,想要起身,脖子上的手臂简直跟钢丝绳似的,勒得他喘不过气。
得,陷入死循环了是吧。
他烦躁地拿起了床头桌的遥控器,将空调的温度调低了两度。
想借着冷气让内心的燥热散去。
隔了不大会儿,可能是温度太低了,盛北瑜觉得冷,一个劲儿往程昊怀里钻。
程昊:“”
上辈子欠了她的!
翌日,清晨。
程昊的私人公寓周围环境很好,绿树环绕,早起能听见阵阵蝉鸣。
他几乎是一夜睁眼到天亮。
盛北瑜却是在舒适中悠悠醒来。
睁开眼睛眨了眨,她第一时间发现身边有个热源。
“现在能放开我了吗?”耳边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
盛北瑜身子陡然一僵。
缓慢地侧头,看向身边躺着的人。
“啊——”跟一般女子一样,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男人,第一反应就是扯着嗓子尖叫。
程昊掏了掏耳朵,感觉耳膜都被这姑娘给震破了。
豪门里的小姐不是从小要学各种东西方礼仪吗?
难道那些礼仪里面没有不许大声尖叫这一条?
“你你你”盛北瑜抱着被子,指着他,“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她扯着被子低头看一眼,身上还是昨晚那条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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