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做皮肉营生的,小公子出手阔绰,我只管怎么给春姨拢钱就是了,您何必又问些叫人难以启齿的事情呢。”
老鸨打量着她的神情,自然知道这行业里这些女子都是有自己的本事,要么是才艺出众,要么有些龌蹉的技巧,确实没有什么追问的必要。
“你是个乖觉的,黄公子昨日没等到你,指明了今晚上要你,你去收拾一下,过会儿等他来了便好生接待吧。”老鸨说道。
菀娘柔柔应下,转身进了屋去。
外头小丫鬟跟进屋来,听菀娘道:“将屋里那些东西撤了吧。”
小丫鬟望了她一眼,动了动唇,目光凄楚,“若是姑娘的恩客都似那位小公子那样的就好了。”
菀娘拿着螺黛在眉上描出了型,对着镜子里的女子微微一笑,道:“我又不是什么干净人,要她那样的做什么。”
她见惯了风月之事,在看到陵玉第一眼的时候就将对方纯良秉性看个通透。
这么做,只是不想多个误入歧途之人罢了。
陵玉趁着夜色回了寝屋去,在推门前先做好了要被责怪的准备,这才推开门进屋去了。
屋内黑漆漆的,陵玉联想到昨日,生怕盛钦又在黑夜里窥视着她,忙将油灯点亮。
屋内散发着暗黄温暖的光,陵玉扭头,却见盛钦躺在铺上睡得正沉。
陵玉吁了口气,只当自己今晚上逃过了一劫。
等第二日早上盛钦问道:“你昨日什么时候回来的?”
陵玉心虚地看着他,道:“天色刚黑的时候吧,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
盛钦点了点头,道:“我昨日睡得早些,就没有等你。”
陵玉忙道:“二哥整日里要比我忙得多了,往后也都不必等我了。”
盛钦朝她看来,他面无表情,看着她的目光却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意味,令陵玉顿时一个激灵。
待这日下学后,陵中寻了一番,竟还真的寻到了一本写着狐狸鬼和张生的话本。
她兴冲冲要拿回去看,却又碰到了陆良。
“你怎又来了?”陵玉一脸防备地看着他,道:“今日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了。”
陆良看到她手中的话本,笑说:“你手里拿的什么,怎么就只拿了一册?”
“我只寻到了这么一本,有什么问题?”陵玉问道。
“你瞧封面上有批注,这书该有三本,这是中卷。”陆良说道。
陵玉愣了愣,直接将书掀到了最后一页,才发现这些内容都是菀娘说过的。
且这书中内容描述平淡如白水,寡淡无趣,绝没有菀娘说得万分之一精彩。
陵玉顿时气馁,败兴地将书放了回去。
她转身见陆良还站在她旁边,问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陆良笑而不语,扫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陵玉一头雾水,待她回去后,见盛钦竟不在屋中。
她放松四肢整个人摊在了铺上,听得床嘎吱一声,脑中竟想到了张生床下那只披头散发的无脸鬼……陵玉“啊”的一声跑出了屋外,望见蓝天白云碧草青青,这才缓了口气。
只是一转身屋内静悄悄的,竟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恐怖。
陵玉别扭地不敢进那屋去,只握了握拳给自己鼓气,心里头暗自腹诽道:横竖她今天再去也只是第三次而已。
向春楼门外没有招摇轻薄的女子拢客,楼里却热闹的好似市集一般,歌舞琵琶,香脂美酒,俱是欢声。
陵玉去了楼上,却见菀娘的小丫鬟朝她招手。
“菀娘今日也在等我吗?”陵玉问道。
“那是自然,咱们姑娘日日都在盼着您呢,您要是哪天不来了,她可得伤心坏了。”
这话是青楼里惯说的客套话,可陵玉听了却只当做是真的,心中竟生出几分惭愧。
陵玉推门进去,却没见菀娘迎上前来。
她看向门口的丫鬟,却见丫鬟对她一笑,“公子快些进去吧,咱们姑娘在屋里头呢。”
陵玉微微颔首,迈进屋去,丫鬟便将门关紧。
陵玉回头看了看紧闭着的木门,心中不知怎地,竟生出了几分不安。
她看了眼四周,场景如先前一般并无二致。
“菀娘?”
陵玉唤了一声,仍旧不见对方出来迎她,便继续往里面走去,直到看见那落下的粉帐,她才知道菀娘是在床榻上等着她。
陵玉缓了神情,她一面揭开那粉帐一面说道:“菀娘今日竟先上了床榻,也未等我……”
那粉帐揭开了个角,陵玉接着帐外的光往里看去,脸上的笑容只绽开一半,在看到帐内之人的脸时,她整个人都顿时僵住。
霎那间,她周身流淌的血仿佛都被冻结。
只下一瞬,陵玉转身便想往外跑去,可帐内之人出手更快,只扯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摔在了榻上。
床铺上的小几已然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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