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
想起魂魄说的扶桑木,慕见轻只觉得头疼。
那次在山上把扶桑木弄丢之后,她都没时间想这件事。
她对扶桑木知之甚少,除了在一些古籍和传说中见过,再就是白泽说的一些事情,但谁都没告诉她,作为扶桑木的主人,她该怎么把这个玩意给召回来。
走到主殿门口,慕容已经在等她了。
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但看慕容大人心情不错,慕见轻乖巧跟着她,等她跟人告别,两人被四个鬼兵带着回镜河。
来这的人都知道镜河上的船夫是要收贿赂的,于是慕见轻还没上船就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色的珠子。
船夫胡子拉碴,勾着腰看见那颗珠子,抬头看他,忽然出声,“早上那一程我以为我认错了人,没想到又碰到了姑娘。”
慕见轻这才记起来,上一次她和兮兮来小鬼城见过这人。
而且是他在人间的妻子何若梅给了她扶桑木。
慕容上了船,从小包里摸出一块翡翠递给鬼木,“收我的吧,小孩子的东西不值钱。”
鬼木抬头看了看她,收了翡翠,一手扶着慕见轻上了船。
慕见轻问他关于扶桑木的事,鬼木却只说:“我妻子也是代人保管,我们那时都不知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慕见轻不信,守着一个没锁的木头盒子这么多年都不拿出来看看是什么,正常人干不出来这种事。
短暂的沉默。
慕容指尖夹着烟,一缕白烟往上飘摇,遮住她半张脸,敛在一片朦胧后,她的神情有些漫不经心。
“那个道士划掉了你朋友的名字,这么久了也没动作,估计元气大伤,寿命将近,应该不会对你下手。”
慕见轻嗯了声,瞥到水,多看了几眼。
一旦上了船,没过多久就看不见岸了,那一处陆地似乎成了一块浮木,在河水上浮浮沉沉,渐渐远去,他们此时坐在床上,除了黑压压的“天”,就是波光粼粼的河水往一个方向流去。
她原本只是想看看,却不小心在水面看见了自己。
那个女孩有着长长的头发,垂在身边,一手捂着眼睛像是在哭,眼泪落在河面,一圈圈水纹荡开来,慕见轻都能听见那细微的声音。
过了会,在一闪而过的水光中,慕见轻看见那个女孩身边堆满了骨头。
很大的骨头,明显不是人的,但在她的认知中也不知道哪种动物能有这么大的骨头,都堆在一起,慕见轻没学过医,认不出来是哪些部位的。
忽而肩上一阵温热,水面恢复正常,只剩下沉沉的黑和她倒映在其中的身影。
慕容一手搭在她肩上,“别看了,会掉进去的。”
慕见轻垂下眸,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回过神之前,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快要炸开,但很快就消散了。身体倒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脑子有点不正常。
她似乎想明白了。
一直以来那个魂魄住在她的身体里,她以为没什么事,但显然并非如此。它会榨干她这个宿主,现在便是如此,他偶尔想接管她的思想,让她做一些她不会做的事情。
慕见轻只觉得寒冷,万一有一天,它真的成功了,她不再是她……没有灵魂又没有身体的她又该往哪走。
她不知道世间是否有过这样的存在。
得想办法把它弄出去,她想着。
***
回到店子里,白泽化为原形窝在地毯上睡着觉,阿翘则是在看电视,卫烨不在客厅。
慕容把外套脱了下来挂在手臂上,她忙了一整天有些累了,径直上楼补觉。
慕见轻则是坐在沙发上眯了会,再次醒来也没看见卫烨,有些奇怪,便问阿翘卫烨去哪了。
“啊,”阿翘一拍脑袋,“那只花蝴蝶开的酒吧好像出了事,一个柳树妖怪把卫烨叫走去帮忙,早上就出门了,估计晚上才能回来。”
“什么事?”
“不太清楚,花蝴蝶心情不太好吧,我听邻居说那边前几天经常有人闹事,打架放火,好几次警察都来了。”
慕见轻默了默。
初旻的事她不好做评价,毕竟她与他交情太浅,说不上有多伤感,但不知为何,她看见阿翘轻轻松松说出这些话,心里怪不舒服的。
阿翘似乎一直如此,精通世故,心里跟她一样冷淡,是很自私的人。但慕见轻总觉得,她不该只是这样,她可以更有人性一些。
择日不如撞日,慕见轻问她:“阿翘,你回了老家,有什么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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