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充满腥臭的动物毛发中。
无异于在垃圾桶里翻钻戒。
宗易没有去帮应龙的意思,慕见轻对此不发表意见,在她看来两人关系匪浅而且明显不太合得来,能坑就坑,反正谁也不是善人。
他帮着她找猰貐的心脏,随着周围红光逐渐变得浓厚,慕见轻发现自己越来越难挪动步子,鼻尖都渗出汗。
这样下去,体力很快就会耗尽。
她停了下来,看向宗易,“没有别的办法了?”
宗易状态还不错,略抬了抬眼,没看她,“没了。”
慕见轻心里冷笑两声。
她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了。
他到底是想快点解决问题,还是巴不得上边应龙被猰貐拍死、或者猰貐把应龙耗死,自己只用在一边等着就行。
慕见轻是个行动派,骨子里有傲气,干不来这种事,但现在也没有法子,就算有某条死龙也不肯说。
手上的扶桑木与手掌融为一体,她几乎都能感觉到那股灼热。
一道灵光在脑中划过。
既然找不到伤口,为什么她不能自己弄一个出来?
慕见轻握着扶桑木,看了眼宗易,心里确定了些什么,然后,两手一起握着木头的末端,往下一刺。
刺破一层厚厚的皮,像一脚踩进澡泽,而后就轻松许多,扶桑木开始生根发芽,往更深处探寻,灼烧一切,燃烧成一颗树的形状。
一瞬间,猰貐大怒,龙吟声响彻耳膜,耳边是呼呼的大风夹杂着沙粒。
宗易第一时间将她手中的扶桑木夺走,再抬头,却只看见她一双眼睛中满是燥意,双唇泛白。
被扶桑木划开的口子汩汩往外流着鲜红的血液,沾上毛发,一片黏/腻,伤口大开,猰貐痛苦的嘶吼似乎只能让她更加兴奋。
“轻……”宗易愣了下神,下一秒立马朝她扑了过去。
在慕见轻看着那道伤口的时候,在她自以为成功并且沾沾自喜,沉溺在这种情绪中太久,丝毫没有察觉已经伸向那个口子的右手,以及从鲜血中冒出来的另一只、骨瘦如柴的手。
再后来,感官都变得迟钝。
泡在血液中是什么感觉?
四周都是无限的压力,往你的口、鼻、甚至是眼睛中挤,它们急于寻找一个入口释放,任何抵抗都没有用,似乎自己身体的一切都要被它融化,脑子里全是一片红色,看不见尽头。
浑身的黏腻堵住了毛孔,令人头皮发麻。
她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原本进来的入口那一处的光亮渐渐消失,她才找回自己的意识,恐惧占据了身体。
她干了什么?
刚刚那个贸然出手的,是她吗?
有些东西背离了原来的自己,又像是在接近另一个更真实的自己……
在她快被窒息而死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暖意。
慕见轻尝试着动动手指,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动了。
一转头,看见脸色铁青的宗易以后,她只剩心虚。
她立马指着自己的右胳膊,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不是我,是它干的。
宗易没说什么,把她拥入怀中。
“真想把你绑在身上。”他说。
语气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慕见轻心想:为什么这个人还能说话,她明明声音都发不出来。
又想:哦,他又不是人。
最后:这条龙是不是思想有点不健康?总想着捆绑y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识相地保持乖巧,抬头看着他:现在该怎么办?
宗易出声:“你在想什么我都能知道。”
慕见轻睁大双眼。
要死了要死了。
宗易:“我们在猰貐肚子里,算是一个结界,猰貐唯一的弱点就是被危杀死刺中心脏的伤,其他任何地方捅了都没用,反而会把人拉进这个结界……”
“然后呢?”
所以那只手,就是拉她进猰貐肚子的一个媒介而已?
“跟它吃的人一样,被消化掉。”
慕见轻:“……”
果然人生就是吃和被吃。
她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应龙在外面跟它打架,要是把猰貐打死了?”
“我们就死了。”
“……”
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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