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决将那十万两的借据一亮:“我就不信看见这个他不动心!要是没官府出面,收这笔账只怕要出人命。”
虽然刚下乱葬岗时杜决怨气冲天,恨不得将赵家满门诛杀,但将赵兴业双腿和左手打断后他已经解气了不少,更何况又得了赵兴业十万两银子的借据?
算起来,他能有这身本事还多亏了赵兴业,而有了借据足以让赵家翻不了身。
听杜决一说,胖子眼珠两转嘿嘿几声:“只要给马县令分个两成,这事就妥了。”
“两成怎么够?”杜决眉头一扬:“我分他一半,看赵家怎么死。哈哈哈”
大笑声中,杜决和胖子勾肩搭背出了天香楼,浑身酒气向县衙走去。
赵家大宅,书房中,赵永寿端着茶杯一脸阴沉,原本热气腾腾的茶已经凉了,他也没喝上一口。
赵兴业和刑虎谋杜决家产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怎能想到杜决有如此本事扮猪吃虎?而且听说刑虎连杜决一招都接不下?
还有赵兴业,原本可以绑上刑虎共进退、让劈山刀一门出面,现在倒好,反而和刑虎闹翻了脸
不行,得马上去和刑虎修复关系!
他心中一定,咬牙拿出几张银票,颤抖着放进一个红包,书房的门却“砰”的一声打开,他眉头一皱正要大怒,看见来人惊道:“爹,您怎么来了?”
门口正是拄着拐杖的赵老太爷,白须白发,一张脸如核桃,满是皱纹,他也不回答,只是提起拐杖就打:“我乖孙被打成那样,你不去打回来,反而躲这里喝茶,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赵老太爷年纪虽大,却是个暴躁性子,拐杖打下生疼,赵永寿不敢躲,咬牙忍着颤声道:“爹,人家不打上门来算好的了。”
“怎么回事?”赵老太爷一惊。
赵永寿愁眉苦脸将事情一说,赵老太爷怒道:“糊涂!和刑虎修复关系有何用?就算劈山刀出马,要是杜决拿着借据去打官司,他还能强抢不成?当务之急是去找马县令!”
“马县令?那可是一条喂不饱的狗!”赵永寿哼了一声,咬牙道:“要不,咱们通知兴祖?”
赵老太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孰重孰轻你不知道?当初那仙人就说过,隐世仙门不得随意干涉俗世,你是想毁了兴祖仙缘吗?除非赵家要亡了,老夫才会给他传个消息。”
赵永寿叹道:“这么大的事,马县令那里少不了要两三万,这可是咱们账面上的全部银钱。”
“钱没了可以再赚,要是基业一失,那可就全完了!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糊涂玩意儿?”赵老爷子又提起拐杖作势要打。
赵永寿一琢磨,大惊失色,连忙翻出一沓银票塞进怀中,急匆匆冲出家门。
见赵永寿走了,赵老太爷拄着拐杖来回踱了几步,突然一停,想要叫赵永寿回来已经晚了,他咬了咬牙,昏花老眼中竟然透出几分凌厉,大声道:“来人,马上去请宗族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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