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骨折和肺部轻微感染需要这种标价高达一万美刀一剂的西药吗?
显然是仓促的情况下贾庄献没有交代彻底,让他们误以为是哪个高官或是富商的孩子才需要专家组治疗,面不改色的开下天价药物,图的必然是销售提成。
“你”发话的那秃头语塞了。
“这件事,我会如实向上面报告的。”近秋雨本就冷淡,这句话更是冷死人不偿命。
见近秋雨开口了,孙九霄也懒得搭理他们,朝近秋雨伸了伸手,“你的笔借我用一下。”
近秋雨没有迟疑,取下那支别在胸前的水笔,交给了孙九霄。
洋洋洒洒写下一串中药名与用量,孙九霄药方交给了近秋雨,“这服药,雨水煎服,一日一次,一周痊愈。”
接着,他又将专家组的诊断结果给了近秋雨,“这张给你,是交给贾院还是交给药监局都行。”
罪证,这可是铁证,不管捅到医院高层还是传到药监局都是一场腥风血雨,决定权就在近秋雨,孙九霄相信她会妥善处理。
“近医师,我们”专家六人组面露难色,齐齐看向近秋雨。
“我要是你们,就会先回去照照镜子,想想自己当初为什么穿上这套洁白色的衣服,又为什么将它给玷污。”近秋雨毫不留情的说道。
专家六人组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763医院在今天已经丢了足够多的人,近秋雨作为一份子必须要挽回一些公信力,可她能做什么?
她只能摸摸小女孩娇娇的脑袋,笑着说,“好好养病,好好学习,姐姐现在找人给你煎药,明天再来看你。”
“谢谢漂亮姐姐。”小女孩甜甜的笑着,“也谢谢叔叔。”
“这熊孩子,叫帅气哥哥!”孙九霄瞪着眼,很不爽。
为啥近秋雨是漂亮姐姐,自己就成了叔叔,还没有前缀?
“”
近秋雨将药房交给了一名小护士,并嘱咐雨水煎服一日一次后,转过头看着孙九霄,“我没想到你对西医也有研究。”
“十年前大理段氏有一后人练凌波微步走火入魔废了双腿,我随师父前去救治,听说过这种药。”孙九霄淡淡的说道。
此时,孙九霄脸上的表情并不比近秋雨缓和多少,冰冷更甚,接连两次被这家医院伤了心,他被这种潜移默化形成的“秩序”感到厌恶,反感。
他知道,如果想要拯救中医,重新树立公信力,路途坚信,还有很多困难啊。
“其实,这是一种大势所趋。”近秋雨沉吟片刻,才重重的说道。
只一句,近秋雨便不往下说,“算了,你涉世不深,还是不要接触这些黑暗面的好。”
身在局中,近秋雨怎会不知这个局的水有多深,有多险呢?
“就在刚才,我有一点想要回去的冲动了。”孙九霄坦白说道。
“几十年,只出了你一个孙九霄,如果你回去,不是又要等几十年?”近秋雨的表情很认真。
“你真的这么认为?”孙九霄有些意外。
很难想象这句话会从近秋雨的嘴里说出来,如果是曾浮生的话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真的。”近秋雨点头。
“好!”孙九霄豪气冲天,紧握拳头,“就算为了你,我也要趟一趟这浑水!”
闻言,近秋雨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没有辜负曾老的期望
办公室里,贾庄献刚刚应付了几批记者,带着几分余惊,拨了一个号码,“曾老,你说的太对了!果然是少年英雄,天纵奇才!”
“现场情况怎么样,简单说说。”电话那边的曾浮生很随意,好像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
贾庄献花了三分钟时间绘声绘色的描述了整个过程,关于孙九霄的每一句台词都不曾遗漏,末了又补充道:“就在刚刚,我听说因为专家组开出一味昂贵又多余的西药,被孙老弟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又吃了近秋雨的闭门羹,灰溜溜的跑了。”
“小贾你也是的,好好管管你手下的人,你们院是重点照顾对象,就因为还存有不少公信力。”曾老的语气有些不爽,“如果我没猜错,这次的事故也跟你们院的医生有关吧。要是再这么胡搞瞎搞,你吃不了兜着走是雷州数千万人生病没处看是大啊!”
“曾老批评的是,我一定严加管教!”贾庄献脑门冒出了冷汗,随即,语调又提高了一些,“总之,这次不管怎么样,这位孙老弟我们是要定了,不用老方回来,曾老你提出的任何要求都能答应!”
“你要?”话筒中,曾老嗤嗤一笑,“鬼佛传人,岂是你说要就要的?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此子宅心仁厚,不骄不躁,想留住不能靠手段,要靠人情味。”
又是一顿,曾浮生的声音显得庄严肃穆许多,老人家一字一顿,字字珠玑,“孙九霄,记住这个名字吧,或许现在的他还有些青涩稚嫩。假以时日,必然封神!”
话音落下,余音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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