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日悬天,挥洒炽烈。
百丈高的瀑布湍急而下,激起千堆雪。水汽朦胧,氤氲出七彩斑斓。
瀑布旁,头戴斗笠的陆压单手持刀,左手轻抚刀身。从刀刃到刀柄,一路拂过。
青光荡漾,声声争鸣。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刀身上涌动,陆压闭着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股力量。
“这就是刀灵的力量,这就是忠之刀意吗?”
这股无形的力量渐渐笼罩陆压全身,气息升腾间,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青色火焰,气壮河山。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陆压的脑海中一幕幕回放,尽是章非破阵而入,拼死护少主,大笑浑身皆忠心,死后不忘为主断后的慷慨景象。
“忠~”
青光闪过,好似一条逆龙蜿蜒直上,欲破苍天。
“隆隆隆~”
冲落百丈而下,似银河倒挂九天的瀑布倒卷而回,上下瀑布激流对冲,爆发出炸雷一般的巨响,撼动了方圆数百丈内不知多少山石滚落。
“喝!”
暴喝一声,刀光闪过,青龙冲天而起,瀑布彻底逆流。
在这诡异而瑰丽的奇景下,陆压似是欢喜,又如疑惑,那一刀中,他分明还感觉到了一种未尽之意。
“嗯~”
在漫天水光,晕出诸多虹彩的广光影下,陆压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隆隆隆~隆隆隆~~”
瀑布倒飞而上,刀光席卷如龙,一刀逆流飞瀑的惊世骇俗,在陆压施展出来,竟是全无半点烟火气息。
抽刀断水水不流。
湍急的瀑布,被一道刀气轻松斩破。好像一块破布一样,一分为二。
“果然是这样。”
陆压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这一刀施展,无论是招式的运用还是发力的方式,与数月前并无太大的差距,然而威能却有天壤之别。
此前之刀,形似而神非,空有躯壳。眼下的一刀,却仿佛融入了一种精神,一种不灭之意念。
水声隆隆,奔流不息。却始终有一道丈许宽的裂缝,仿佛天堑一样,久久不能合拢,湍急的瀑布只能从两侧流过。
刀气早就消散,瀑布却仍未合拢,好像是摄于刀中的碧血忠魂,水流不敢放肆一样。
自然之威,犹自如此,若劈在人身上会是如何!
可以想见,这一刀若是大成,长刀所向,群敌束手。本就被冷艳神技所摄,已经压制三成实力,这忠义刀意一出,更是胆寒,此消彼长之下,恐怕只能引颈就戮。
陆压感受着体内真元的流转,刚才这一刀虽然用了将近七成的力量,但取得的成绩却是斐然。若放在以前,即使是十成功力他也休想达到这样的效果。这不是纯粹蛮力所能达到的境界,这里面蕴含着惊人的意念。
好半晌,一声轰然巨响,瀑布激流才从高处砸落下来,溅出的破碎水珠将整个谷底弥漫成一片朦朦胧胧雾里模样。
周遭的空气湿湿的,置身其间,仿佛浸泡在水中一般,连草叶上都凝出了露珠。
“前世今生,我陆压与‘忠’字无缘,往后岁月,应该也是这样。”
“如今借人忠肝义胆,浸润青龙刀,唤醒刀中之灵,以期发挥真正实力。到那时,长刀所向,终能有自保之力。”
陆压抚摸着手中的长刀,轻轻一抖。
“铮~”
一声清鸣,青龙刀被收进了无尽归墟鼎的空间之中。陆压弹了弹头戴的斗笠,洒落晶莹水珠。看着完全合拢的瀑布,转身大步离去。
……
夕阳西下,老树昏鸦。残阳如血,映透了天边的云朵。
天色已晚,陆压抬眼四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多少里都不见人家。只有不远处的一座荒山上依稀可见有一座庙宇。
“看来,今晚就要住这里了。”
陆压自语道。只见他健步如飞,身轻似燕,气息悠长。
经过刀意的淬炼,这几个月来未能突破的修为已经松动,行动间身体好似透出微光一般晶莹剔透,随时都可以突破玉骨冰肌的境地。
“突破之后,黄巾炼体决就只剩下这一层的法决了。只是那些仙门全都隐世不出,让我如何获得接下来的修炼法决呢?”
陆压边走边为修炼之事发愁,眉头一直不展。
“看来不论如何,我与那韩堪之间必有一战!”
他已经把念头打在了韩堪的身上,经过这四个月的周游行走,陆压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早就不是在陆家堡时可比的。
修仙者盖亚天下,长生久视。
仙人们翻江倒海,摘星拿月,俯视人间。王朝不论如何争斗、更迭,都只仙人眼中的蝼蚁,手中的棋子,供其驱使,为其提供修炼所需的各种资源。
虽然如仙人驱下的走狗一般,人间的帝王将相却仍然甘之如饴。
这自然是因为他们的行为可以蒙阴后代,让家族之中出现修仙的种子,甚至就算他们自己可能也曾是仙门中的一员,由于种种原因,扫地出门,在人世间争斗不休。
纵然陆压在这四个月里四处奔走,不断打听,仍然对于仙门知之甚少,只能从市井传说或者说书先生哪里听到一鳞半爪。
这倒不是说仙人绝迹红尘,而是市井之处太过污浊,修仙者不会自降身份。而王侯将相虽然知道仙门的消息,但他们自己还巴结不来,如何会告诉他人。
故而,仙人高高在上,不入凡尘。
呼啸红尘,纵横江湖的自然便是武修。
武修可以分为三流,二流,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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