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不是虚无安慰的话。”苏若瑶说:“一官,你资助紫云大殿,看得出你敬重佛门。如今有个女儿乐意参禅,就当她继承了你敬佛的意愿吧,不是两全其美吗?”
“是啊,怀素在家从未开心过,她自己选择出家,而曲径寺的尼姑一见她就说她与佛门有缘,连法号都是本名。这是怀素自己的选择,她以前从未自己做过这么大胆的决定。或许她在那里会领悟许多,比在家里开心。若瑶,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她。”程迪智转身面对苏若瑶。
苏若瑶面露微笑:“一官,你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其实你还可想想,如果怀素悟出人生有悲喜相交,甜苦相随,没有一直享乐,也不可一味逃避,她就会直面人生,还俗回家,继续过着一个平凡女子的一生。而接受了佛门思想的她,肯定会像大小姐,二小姐一样招你喜欢,甚至更喜欢。”
“若瑶,你说的真好,”程迪智抚着她的头和长发:“一番话让我全然释怀。其实,不管她还俗不还俗,有句话你说的很对,我没有失去怀素,而是得到一个崭新的女儿。”
“一官,刚才这些话,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一直想,一直想着的道理。怕你难过,所以一直不停地想,该怎么解释这从天而降的事情,让你坦然地接受。现在看来,我想的说的都是对的。”苏若瑶渐渐喜悦,等着程迪智接下来的夸奖,或是,爱意。
可程迪智想到了在金门岛说的“最后一次”。他放下了抚摸着她头发的手,很平静地说:“若瑶,刚才我说错了,以后我自己去看怀素就好了,别麻烦你了。现在太阳落下了,快回权标堂去吧,别让延仲等得着急了。”程迪智说得那么自然。
苏若瑶没有强留下,而是落寞地说:“一官说的对,我该回到延仲身边了。你也别再因怀素难过了。”
苏若瑶离开时,没有回望:一官你没错,我确实该回去了。
程迪智不为女儿难过了,又为苏若瑶不安:若瑶,你为我解开怀素的心结之后,我却急着赶你走,你走得很自然,可你的心情也这么自然吗?我有苦可以向你诉,你的苦向谁诉呢?此时,你是否要强装笑脸面对延仲,你怎么面对?延仲又怎么过呢?
苏若瑶回到权标堂,程延仲,曹如嫣见她一脸愁容,问:“若瑶,怀素她执意如此吗?”
“可怜,可笑。”苏若瑶也不看他们一眼,就回房去了。
“怀素这样做确实让人觉得可怜,可笑。”程延仲感叹:“改天,我们去看看怀素。”
“现在该看的人是瑶姐姐,她可能因怀素而伤感了。”曹如嫣说。
“哦,”程延仲回答,但脸上写着不愿。曹如嫣推他进去了。
苏若瑶在房里说着自己“可怜,可笑”。
程延仲来了,她强迫自己精神饱满地对待他:“延仲,今日夫人的生辰宴,没有因怀素而扰乱吧?”
“有一点。”程延仲坐在床上,无心地回答:“若瑶,别伤感怀素了,休息吧。”
虽然程延仲对苏若瑶心凉,但还是借着初恋的激情,与她共度一夜。苏若瑶心中从落寞悲戚走过来,面对一番伤感自责:延仲,如嫣逼你来的吗?我以为给你做妾,你会开心,却不知让你更痛苦。你现在,连一点回忆想象的余地都没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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