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个人之间有一种奇异的熟悉亲切感,阮软也感受出来了。廖祁生对她的态度明显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当然,跟前世对她的态度也不一样。她脑子里越来越懵,想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在她微微走神的时候,廖祁生已经拿出消炎药握着她的胳膊给她擦伤口了。
消炎药水碰到伤口,疼得阮软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尾音刚消失在她的双唇间,她就看到了廖祁生眼里瞬间升腾起了雾气。她看得懂他这个表情,于是连忙抿住嘴,往后面稍微挪了挪身子。
虽然阮软的一举一动在他眼里都是勾引,但廖祁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他仔细而轻柔地给阮软继续擦药,突然开口说了句:“你早就认识我。”
不是问句,是笃定的陈述句,说完了拿透气胶带给伤口上贴纱布,又问一句:“为什么怕我?”
阮软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紧张了起来,第二句话问得他语塞。她随他贴胶带不看他,低着头,用自己并不是太好的演技说:“我不认识您。”
廖祁生把她的伤口包好,样子并不好看,他明显不是很会做这些事的人。
他坐在阮软面前,抬眼盯着她,继续问:“为什么自己住外面?”
每一句都像是带着自信的逼问,让阮软很不自在。她默默地挪动身子,试图离廖祁生再远一点,一边暗示自己勇敢一点,说话的语气和声音却还是一样的轻软,“廖先生,这是我的私人事情……”
廖祁生却好像没听到她说什么一样,看着她,吐字简单,“搬过来。”
搬过来,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像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阮软有情绪,她低着头,眼眶微红,吸着鼻子出声,“不要。”
以廖祁生敏锐的观察力,早看出了阮软不喜欢他,甚至怕他。但为什么这样,他不知道确切的原因。
他长得并不凶狠,以以往的经验来说,还没有哪个女孩子看到他会是这个样子,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他看着阮软,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的感觉却有点复杂。他在一个看起来特别娇软好欺负的小姑娘这里碰了个软钉子,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不想第一次见面接触就把眼前这个小姑娘吓哭,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逼问和偏命令的语气,起身出客厅,往楼上去了。
廖祁生走后,阮软还坐在沙发上,听着他脚步声上了楼,才不自觉松了口气。
一口气呼出来,阮软体会到,原来拒绝人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就是几个字从嘴里说出来那么简单。她以前最不会的就是拒绝人,总觉得抹不开面子,怕别人不高兴,怕这个怕那个。现在才发现,不会拒绝人憋屈的只能是自己,别人也不一定感激你的善良,说不定还要笑话你,说你是个包子。
阮软坐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会心情,然后起身当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去厨房里琢磨洗碗机。
有了说明书,她又是正经识字的人,东西用起来并不难。她按说明书说的在洗碗机里加上洗涤粉和光亮剂,把碗盘和筷子按顺序摆进去,关上门,挑一个快洗模式,也就算把事情做完了。
碗洗上了,她动手洗了锅,又把餐桌上剩下的菜包上保鲜膜放进冰箱。厨房和餐厅都收拾干净后,她摘下围裙挂起来,去秦佳慧的房间拿上自己湿掉的裙子和包包,换鞋离开了别墅。
阮软走的时候没有特意去和廖祁生打招呼,怕打扰他,也因为她已经帮秦佳慧说明了原因,并且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她背着包包出门,出大门后往最近的大路上去,站在路边打车去医院。
廖祁生在她走的时候站在楼上的窗前看着她,看着她出院子大门,反手把门锁挂上,再慢慢走远。
白上衣黑裙子,长长的马尾辫,纤细的腰肢和白皙的皮肤,不管是哪一种样子,这个小姑娘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可偏偏这小姑娘对他摆出不让他亲近拒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有点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他廖祁生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生意以外能真正让他上心花费心思的事也从来没有过,他想要的一切,只要动用手里的钱财势力就能够得到,简单直接而又粗暴。
但眼前这个越走越远越来越小的黑白身影,第一次让廖祁生感觉到,在这个世界上,也有他廖祁生想得到想控制想占有却可能得不到的人。
自己和别人都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人莫名烦躁。
作者有话要说: 廖大抱丝:女人,你跑不掉了!
第11章
阮软在路边打了出租车去医院,到医院的时候阮宇正软塌塌闭着眼躺在病床上输液,脸蛋两边是两团酡红。
看到阮软过来,秦佳慧从陪护椅上起来,小声问她:“都处理好了吗?”
阮软冲她点点头,去看躺在病床上的阮宇,也小声问秦佳慧,“阮宇怎么样啊?”
“烧还没退。”秦佳慧脸上还是有点自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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