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如今不但正在替朝廷物色人才,以期日后分忧,也派人潜往河西在刺探情况了。谢长庚以对抗北人为由,暗中积草屯粮,收买人心,僭越份位,河西将士知他而不知朝廷与太后,凡此种种,无不大逆。等证据拿到了手,递到太后面前,何愁扳不倒他?等他完蛋了,你尽管放心,日后,我父王必能保你长沙国平安无虞!”
齐王倘若真的如他表面那样中庸,后来也不可能独当一面,几乎取代朝廷的位置和谢长庚为敌。
他在暗中延揽人才,对这一点,慕扶兰丝毫没觉意外。
朝廷已经日落西山,国事被外戚把持,到了这地步,但凡有点能力和野心的人动起心思,并不奇怪。
她没想到的是,齐王为了除掉谢长庚,竟已派人潜去河西搜集证据了。
前有张班,后是齐王,便是刘后,对谢长庚恐怕也未必真的是全然放心。
但谢长庚的处境,无需她来替他担忧。
她看着赵羲泰,笑了起来。
“世子,多谢你坦诚相告。只是我不明白,即便谢长庚倒台了,你父王又凭什么在刘后那里保我长沙国的平安?”
赵羲泰说:“翁主,我早就已经替你们想好了。你们长沙国和谢长庚联姻多年,早察觉他图谋不轨。正是因此,这些年才与他离心不合。等我父王有了证据,到时候你们出面,听从我父王的安排,协助指证,则胜算更大。等除掉了他,刘后能用的人,也就只有我父王了,刘后又能奈你们若何?”
“只要你们愿意投靠,我就替你们引荐!父王求贤若渴,你们长沙国人杰地灵,只要肯真心投靠,我父王定会欣然接纳!”
“日后,莫说那个姓谢的巨寇,便是别的什么人——”
他顿了一下,意有别指。
“只要是和你们长沙国有仇的,无论是谁,你们想报仇,也不是不可能。”
赵羲泰说着,朝她走去。
“翁主,你的姑母曾贵为皇后,你天生高贵,当初被迫嫁给那个姓谢的,受了莫大的委屈。等日后姓谢的死了,你彻底摆脱了他,我便娶你为妻!”
“我来此之后,听闻君山有神明。我赵羲泰愿对神明起誓,今日此刻,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倘若有半句虚言,叫我日后不得好死!”
他停在了她的面前,凝视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
慕扶兰说:“蒙世子高看,但世子的婚配,自有安排,绝不会是我长沙国。”
“你是担心我父王和母妃吗?你放心,等我的病好了,你耐心等我,迟早我自己一定能做主的!”
“对了!”他仿佛想起了起来。
“你若嫁我,你的义子熙儿,日后我也会视他如同己出!”
他神情激动,说着朝她伸手过来。
慕扶兰往侧旁让了一让。
“赵世子,你对我的用心,我很是感激,但我对你没有半点非分之念。婚嫁之言,往后请世子勿再提及,免得徒增困扰。我先回城了,世子你好生养病。”
她迈步而去。
赵羲泰望着她的背影,难掩目光中的失落,怔怔地立了片刻,又追了上来。
“罢了,你既不愿,我不说这个便是了。只是我方才的那个提议,对你长沙国有百利而无一害,你大可不必因我而拒绝。”
投靠齐王,包含了两层意思。
除了日后配合指证谢长庚之外,等到齐王谋事,长沙国自然也要贡献钱粮和人力,以此换取庇护。
“你相信我,如今时局败坏至此地步,除了投靠我父王,往后你们真的没有更好的路子了,我不会害你的。我是为了你们好,才和你说了这些的!”
赵羲泰望着她,目光里露出焦急之色。
慕扶兰停步,沉吟了片刻,向他道谢:“多谢世子良言,我很是感激。只是此事并非小事,我也做不了主,我会转告王兄,予以回复。”
赵羲泰道:“好,我等着!”
慕扶兰朝他微笑点头,随即离去。
侍女将东西收拾了,慕扶兰叫阿大服侍好赵羲泰的药,自己便带着熙儿下了山。
山脚下,横贯路口,扎了一排暂时立起的营房,赵羲泰的随从,都住在这里。
慕扶兰快要下到山脚之时,听到近旁传来一道声音:“翁主留步。”
慕扶兰转头。
山道旁的一丛树木之后,忽然钻出来一个赵羲泰随从打扮的人,朝着自己恭恭敬敬地见礼,随即靠过来,压低声道:“张内史有一信,命小人带给翁主。”
慕扶兰顿悟。
这是张班的人。
她略一沉吟,叫随从先带着熙儿下去,自己停在原地,等近旁无人了,说道:“拿来吧。”
那人看了下左右,从怀里掏出一信,递了过来。
慕扶兰拆开信。
原是张班也知道了她被谢长庚给赶回长沙国的消息,很是不满,信里指责她不守信约,要她尽快想办法,回去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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