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地望着自己。他唇角轻轻一抿,然后抬起手,微微吸了一口气,便在这画如行云流水一般,点点墨字便落了上去。
这悬腕写字,确实很考人的功力。首先,这手上的力道一定要够,落笔才会稳;其次,这画由两人掌着,纸绷得很紧,如果用力太过,会把纸戳破,那这一幅画,可就毁了。除此之外,对用墨的多少也很有讲究。笔上的墨,不可多一分,也不可少一分。若多了,那墨会随着画纸往下滴落,画就全花了;若少了,字又写不明。对陈嬿姝来说,连师父秦夫人都不敢轻易悬腕题字,她更是不敢了。
不过,这些对赵翓来说,似乎都不算什么,很快,他就把那诗题好了。那画上的留白处,除了他那遒劲有力的字外,干干净净。在落款处,他还写上了陈嬿姝和他自己的名字。
看到自己的名字,陈嬿姝一愣,问道:“二殿下,你题的诗,为何把我的名字也题了上去?”
“这诗,你不是作了上半阙吗?”他望着她,唇边带着些许的笑意。
陈嬿姝赧然道:“嬿姝惭愧。”
“公主过谦。”他道。
陈嬿姝又细细看了看他的字,俊逸潇洒,如同游龙惊凤一般,还真是字如其人呢。落款处,她的名字与他的名字并排在一起:陈嬿姝、赵翓。
不知为何,看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像踏空了一拍似的,莫名的一跳。她脸上一热,赶紧把脸转了开去。
见状,他问道:“嬿姝公主,可是有何不妥?”
“嗯?”陈嬿姝转过脸,望着他那双清亮的眼睛,那种熟悉之感又涌了上来,让她一时竟然有些怔忡。
“嬿姝公主,怎么了?”他拿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无事。”她回过神来,对着他笑了笑,“没想到二殿下悬腕也有如此功力,有些吃惊。”
“嬿姝公主过奖了。”他微笑。
“好啦,你们俩快过来吃些糕点吧。”姜王后含笑道。
“是。”陈嬿姝应了一声,走到近前。
两人刚坐回座上,便听到有宫人前来禀报道:“王后,姜郇公子求见。”
“阿郇怎么来了?”姜王后很是意外。
“叫他进来吧。”赵翓对着宫人说道。
“是。”宫人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姜郇便兴冲冲地跑了进来,口中还念道:“姑母,听说你这里有好吃的,我可是不请自来……”这时,他突然看见座上坐着陈嬿姝,怔了一下,“这,这位姑娘……不是陈国的嬿姝公主吗?”虽然他只在竹微居的雅集上见过陈嬿姝一面,不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总是叫人过目不忘的。
陈嬿姝微微躬身,应道:“正是。”
他看了看陈嬿姝,又看了看赵翓,突然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们……这是,有什么事吗?”
姜王后赶紧笑道:“我今日邀嬿姝进宫来陪我赏画,阿翓过来,正好遇到了。”
“哦。”姜郇笑嘻嘻地点了点头,坐到了下座,说道,“我也是运气好。我无意中听到芸香姐姐来找阿翓,说姑母备了糕点……”
赵翓赶紧夹了一块桃酪,放在姜郇面前的碟子里,说道:“就是想来蹭吃,话这么多作甚?赶快吃吧。”
“哇,桃酪啊!”姜郇顾不上其他,赶紧拿起银箸吃了起来。
见封住了姜郇的口,赵翓心头舒了一口气,偷偷看了陈嬿姝一眼,见她并未起疑,这才定下心来。
“嬿姝,你也吃啊。”姜王后招呼着陈嬿姝。
“好。”陈嬿姝夹起先前未吃完的糖藕饼,以袖遮面,咬了一口。
这时,姜郇注意到了那幅画,说道:“咦,阿翓,你这画作了两年,终于作完了?”
陈嬿姝一愣,赶紧把糖藕饼咽了下去,问道:“这画,不是王后画的吗?”
“我姑母只爱画花草鱼虾,只有阿翓才喜欢画山水。”姜郇又夹了一块红豆酥放在自己的碟中,又说道,“不过,这两年,他也只画了一这幅山水画。”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
“吃你的东西,话这么多!”赵翓瞪了他一眼。
“哦。”姜郇低头吃起红豆酥来。
“难怪!”陈嬿姝惊呼了一声。
“难怪什么?”姜郇抬起头来。
陈嬿姝用绣帕抹了抹唇角,似是恍然大悟道:“难怪二殿下先前题词的时候,如此淡定,一点不怕把这画题坏,而且,未问过王后,就把我与他的名字题在画上,原来是他自己的画啊。”
“不是啊,他平日很宝贝这画的……”突然,姜郇看着陈嬿姝手上的绣帕,微微一怔,看了看赵翓,又看了看陈嬿姝,然后放下红豆酥,抬起身来,对着陈嬿姝问道,“姜郇得罪,敢问嬿姝公主乳名是否有个蝉字?”
听到这话,陈嬿姝一惊,脱口道:“你如何知道?”
她与姜郇是初见,他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乳名,而赵翓是知道的。难不成是赵翓告诉他的。那他不是把殷琉与杨松之事也告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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