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倒不甚为难,只怕用的家什物件太多,有些该当的花销,汝等不舍破费。另一说,咱们也需讲在前头,现如今人情反覆,贫道大老远的颠颠跑去把妖精捉住,治好汝主顽症,尔等至时却过河拆桥,念完经就赶老道,又当如何?实对汝说,贫道已叫旁人诓哄怕了。莫如先开个账单,你拿回去同府上的公子商议商议,倘若真心实意,吾作神仙的人亦非不通情事,咱们就二一添作五,教你也纳个彩头。常言有云:一面生,两面熟。倘日后你村子里再不安生,闹个妖儿得个什么怪病,贫道也好结识你这位主顾,到时还需重重的补谢呢。眼跟前儿这事,汝只管听贫道嘱咐去办,吾也不能过于自抬身价,留下一点情意,也便日后交往。”
汪诚慌忙言道:“老道长说笑了,咱们此次已被妖精闹得人心惶惶,怎还经得住再发同样的事故?乞老天千万别再这么的垂怜了。”
梅真人眼皮一翻,说道:“此次虽帮贵府除了根,莫非你们村里的乡邻同族、亲朋友戚的,就准保无灾无难,不受妖精闹腾么?别说开方治病、画符捉妖,就连上天入地,邀神请仙,贫道亦如探囊取物一般。试问旁个,谁还有这等手段?世间皆知吾梅真人是大罗金仙的弟子,料也无宵小之徒敢劫生意。不如你举荐我,我帮衬你,咱们相互提携,就不怕有人来敲竹杠了。”说着话,旋起身摁住汪诚的肩膀,旋拍了拍复言道:“汝且稳坐,贫道跑不丢。俟等我给你开个捉妖当用的物件字单,带回去好回禀府上,待议定再来,贫道在此静候准信儿。”
汪诚闻听,腾地站起来,急挥挥手道:“道爷快别耍闹了,怎敢劳您等候。咱们府里大小繁琐之事,均有老奴做主。所有一应物件,早就置办妥当。道爷只管跟着小的去,怎么吩咐小的就做么做。只要能驱妖除怪,治愈主人的顽疾,莫说好吃好喝,小的情愿送奉千金相酬。咱们绝不敢贱使小人行径,辜负道爷的大恩大德。”
梅真人听罢,心里正暗自盘算。
只见旁边有个平日里起哄架秧子,撺掇打掩护的混混,上前附耳道:“别再踌躇了,观此人言谈举止,府上必定富足殷实,快收摊跟他去罢。”
梅真人得了个主意,遂点点头言道:“有劳诸位帮着把摊子代收,贫道即去拿妖治病。”说完,即朝这些无考究的混混们,抱拳作了个揖,抬腿便走。
汪诚大喜,忙前面引路。
不一时,二人厮跟来到金府迈入大门。
梅真人四处稍作环顾,故意揉了揉发红的双目,瞪大眼珠子,大声言道:“果然厉害,满府上下黑雾重重,皆被邪气笼罩,看来此妖非同小可。”又侧首言道:“得亏汪管家见识广深,诚意请来贫道。否则再耽搁数日,必然大祸临头!”
汪诚此时已深信不疑,恭身乞曰:“道爷慧眼,即已堪破真相,就请移驾书房,先瞧瞧吾家主人病体如何。”
梅真人皱眉佯作思付,少顷摆摆手言道:“且慢,待贫道将妖怪的行踪找寻明白再做打算。”言毕,便手持罗盘摇晃着,满院里东瞧西探,良久方道:“汪管家,速腾出两间宽敞的厢房来,打扫干净,贫道好请神捉妖!”
汪诚回道:“不才夫妇所居厅房洁净,烦劳道爷随小的前去看看合适否?”
梅真人言道:“也罢,咱们且去瞧瞧。”
说着,两人前后来到厢房。
梅真人径直坐在正堂木椅之上,佯装闭目养神,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才能诓哄出银两来。
汪诚在旁肃身而立,连大气也不敢喘。过了会儿,又蹑手蹑脚的捧来一壶好茶,恭恭敬敬捧放在桌案,复倒退下去仍垂首站在门口。
约莫半个时辰,梅真人这才伸伸懒腰,眯眼打个哈欠,端起茶漱了漱口。
管家汪诚忙上前低声问道:“道爷,困醒了么?”
梅真人斜睨他一眼,大声喝道:“尔当真肉眼凡胎,寻思贫道在这瞌睡呢?方才是吾本相打坐,元神早已脱离开来,飞遍天上人间,去寻查那妖怪的来历。行至十阎罗殿,拜会了东极青华大帝,他老人家并不知情,还留我吃酒。碍于你家事急,吾便推脱告辞,又到酆都北阴大帝处相问,他亦言没有鬼怪下届。既然两位大帝毫不知情,吾料此妖绝非一般鬼怪。即辞别上了天庭,乃至南天门外,四大天王说玉皇业已退朝垂帘,诸位天神皆回归本位。无奈,贫道只好前赴兜率宫,太上老君见了忙问有甚么事,他好屈尊代办。贫道就将咱们的事详述一遍,孰料太上老君闻听,当即言道:‘上仙大驾,原为这事儿奔波。适才上朝时吾已表奏玉帝,此妖本是簸箕成精作祟。玉帝闻听,便要派天神下凡捉拿。复又奏道:一个小小的耗子精,何劳动天兵天将动手。吾闻临安府抱朴观内,有位仙法大成的梅真人,若派他去,定可降服妖怪。’玉皇准奏,即命太上老君行安排。如今贫道已元神归位,汝速去将府中所有的竹簸箕、木簸箩都拿来。吾要仔细查看,找出妖精的根基来,好请出令符贴上,管教其无所遁形。”
汪诚膛目结舌,惑然道:“道爷请赎小的无知,自打生来也未听说簸箕成精之理。”
梅真人捋须言道:“尔等凡夫俗子,焉能知晓?这个簸箕平昔里尽装些女儿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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