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一颤,忐忑不安地瞥向胡三,又黑又紫仍在不断膨胀的肿包让我倒吸一口凉气,心一下子揪起来,指着它惊讶又恐慌地叫道:“这……以前没有这样的不良反应啊?”
王霖朔摇摇脑袋,低下头打量着那个高耸的活像一座小山包的肿包,把鼻子凑去闻了闻,皱着眉看向我道:“它怎么有一股腐烂的臭味?”
我顾不摸自己的胸口,跨一大步抢前去,低下头一嗅,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钻进我的鼻子。这个味道使我想起了夏天菜市场摊主丢弃的猪肉,我打了个寒战,看向双眼紧闭,人事不省的胡三,伸出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
从我的指尖传来热烫的感觉,此时胡三开始发出痛苦的呻吟,我再也看不下去,一咬牙道:“王震,给我匕首。”
王霖朔按住胡三,我把匕首尖在火苗挑了几下,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刺破了那个脓包。胡三身子剧烈抖动一下,猛地睁开眼,虚弱地叫道:“干什么!”
我不理会他,擦干从伤口处流出的脓血,继续用刀尖挑拨挤压。又黑又臭的血夹杂着脓液从伤口处流出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却发现原本红白相间的脓血中不知什么时候竟混杂着一些绿色条缕条状的东西。
在云南永胜那如同噩梦般的画面瞬间浮现在我脑海里,但我倒是没有太过惊讶,只是有些心慌不安,心知他的病恶化了,没准下一个痛苦不已的人就会是我。
随着又腥又臭的脓血的排出,胡三拧成一团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原本无神呆滞的眼睛里开始有了细微的光芒。我轻舒了一口气,抚抚胸口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嘴唇费力的张了张,但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点了点头。我见他被痛苦折磨的不成样子,抓起水瓶扶起他塞到他嘴里。胡三的喉结一连滚动五六下才停下来,他松开紧抱着水瓶的手,吐出一口气,脸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我们道:“继续前进吧,我没事了。”
他一路趔趔趄趄,摇摇晃晃,几次差点摔倒。我虽十分于心不忍,几次想出口叫他休息,但我一想到他发病时挤在一起的五官不由得后背发冷,只想马不停蹄的向前飞奔,恨不得那草药即刻出现在我眼前。
一直在我前面走的飞快的王霖朔忽地停住脚,我来不及及时停住脚,差点撞到他身,擦着汗埋怨道:“你干什么?”
他语气有点不对劲,指指前面道:“那里的沙子怎么都变红了?”
我心道不好,推开他探出头,一片红色的海洋映入我眼帘。在我们前方大概两公里的地方,原本燥热黄色的沙地不知怎么竟变成了如血般鲜红的颜色,让人看了不禁后背发凉。
我瞬间联想起了许多毛骨悚然的东西,鲜血染红的黄沙,数不清的尸体和阴谋,还有令人胆战心惊的怪物……我打个寒战,把头尽其所能的探出去仔细看,还没看清到底怎么回事时忽听张思远怪笑了一声。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笑道:“你看你那副样子,脸都白了,像只小老鼠一样缩手缩脚的。我告诉你,那沙子不是血染红的,是它根本就是那样子。”
我有些脸挂不住,瞪起眼睛反驳道:“怎么可能会有红色的沙子?”
张思远摇摇头:“也许是它们被太阳晒红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的眼睛告诉我,它们的颜色很自然,不像是被染红的。”
王震好奇起来,和我一同快步走过去,掬起一捧沙子好奇地闻了闻。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浓烈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把它的精力全部投射下来,血红色的大粒沙子闪着让人目眩神迷的艳丽红光,静静地瞧着我们。王震耸耸鼻子奇道:“这沙子怎么有股怪味?像是胶皮烧焦的味道。”
我摇摇头,总觉得这沙子透着诡异的光芒,似乎会有什么东西马从里面跳出来。我催促道:“管他什么味呢,赶紧走吧。”
随后急匆匆赶来的王霖朔皱着眉头打量着道:“为什么沙子的块头这么大,还这么粗糙?看去倒不像是沙子,是砂砾。”
他这一句话让我脑中闪过一个微弱的火花,但却转瞬即逝。我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脑子里却空白一片,不由得叹了口气,摇摇头决定忽略它们,继续往前,但却听胡三好奇地念道:“44400891?”
我心一颤,不敢置信地回过头看他,胡三弯腰捡起一粒较大的沙粒,指着面一串米粒般大小的数字给我看。我一把抢过来,举在眼前眯起眼睛,不由自主的暗暗奇道:怎么还会有个44400891?莫非老王倒背如流的那串数字只是一个编号?
我瞥向王霖朔,见他脸色有些难看,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手里的沙粒,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路叔要过沙粒,几乎要揉进眼睛里般端详着,忽地眉毛一挑,和胡三异口同声叫道:“不能再前进了!”
我的心一下子从高空坠落下去,不敢置信地望一眼他俩凝重的面色,又急促又不甘心地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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