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滑下接听键。
“对,伍拾万!”
“别报警,否则我们撕票!”
“地址我回头告诉你!”
男人说话十分简洁。
她的眼睛重新被蒙上,衣服粗鲁的被撕开,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她不再反抗,反抗可能更容易激发他们的血性,温顺会让人失去欺压的兴致。
她的身上只剩下内衣内裤,男人的呼吸依旧稳重,她听到相机连续的快门声,之后他就被男人粗鲁的抱起,扔到了面包车的后座上。
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分外敏锐,车里除了她,就只有男人的呼吸之声。
“人来了!”车外有人报告。
“一个人?”男人问。
“是!”
“你知道该怎么处理!”男人声音十分冷酷。
车子发动了起来,开了好一会后停下,车门打开,她的手脚被松开,被男人推下车,扔在了大马路上,车子绝尘而去。
她扯掉眼睛上的黑布,面包车已经只剩两盏灯,根本分辨不出车牌号。
她双手抱在胸前,这个地方很陌生,现在这样子,怎么敢往前走,她从不远处的包里翻出手机要打电话,一辆黑色轿车疾驰而来,恰好停在她身后。
“音音,你没事吧?”何明远下车,将她扶起来,并将从车上带下来的毯子裹在她身上。
她脖子上血淋漓的,手臂刚刚被推下车时也有擦伤,除此之外没有大碍,但何明远的情况就很不好了。
他的两个眼睛淤青,嘴角还在向外渗血,手臂上也有多处伤痕。
“刚刚是你打我电话?你这是被他们打的?”沈清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容冽回了她电话:“对不起,我连累了你。”
“别胡说,只要你没事就好,我们先回去吧!”何明远将她带上车,一路开到她家附近的一个医院,两人做好检查上好药,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
“绑架你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沈清音毫无头绪:“你真的给了伍拾万?”
何明远沉默。
“那些钱我会还慢慢还你的!”
何明远压根没想过要她还,但知道她的性子,便嗯了一声。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
何明远脸色沉了下:“别客气,上一次,我也不知道是救了你还是害了你。”
沈清音擦药膏的手停住了。
记忆太久远,尘封太严密,要剥开来看真的很费劲。
是三年前的事了。
那天孟辰的母亲又发病了,他跟孟辰一起送到医院,孟辰上上下下在跑住院手续,而他则在病房外等候抢救结果。
孟辰的手机,匆忙中落在他的手中。
他看到沈清音发来的短信:“救我,我在xx酒店xx房!
他没有找到孟辰,也压根根本没有用心去找。
匆匆赶到酒店,就看到沈清音已经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千钧一发。
她的身上遍布痕迹,头发一团糟,被他抱起时,整个人如受伤的小兽一样发出刺耳的呜咽声,跟平时张扬明媚的样子判若两人。
而令人心寒的是,这个对冒充她爸爸骗她去酒店对她她施暴的人,竟然是孟辰的远房舅舅。沈清音不认识他,但何明远经常出入孟家,见过他这个不学无术的舅舅两次。
稍一推敲,他就知道这定是孟辰妈妈的诡计。
沈清音选择了沉默,吞下了这个苦果,维护了她心里的那个人。
那时候她比现在善良,觉得自己要做一个纯洁的白莲花,不能说出真相去破坏心上人的母子关系。
他妈妈一直有精神疾病,受不了一点刺激。
而何明远则气不过,在孟辰来医院看她的时候,他告诉孟辰他们已经在一起,让孟辰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沈清音睡醒后得知两人吵了一架,再打孟辰电话没人接,自那之后,孟辰便彻底失踪了。
三天后她出院去孟宅,那里已经人去楼空。
他甚至都没再来追问一句。
没有再听一听她的解释。
就这样,在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音音,你没事吧~”何明远的声音将她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她很快恢复了笑容:“当然是救我!”
流年不利,无端端的又背上了伍拾万外债,还好人没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何明远将她送回家,目送她进了屋,把门锁好后,才开车离开。
好几天没见,沈清怡把她稀罕的不得了,连着几天晚上睡觉都要跟她挤在一个床上。
她怕热,妹妹却是畏寒的体质,她也没敢开空调,热得她一个晚上也没睡好,偏偏还不能太频繁翻身,这老旧的床咯吱咯吱的,会吵到妹妹。
迷迷糊糊还做了一晚上的梦,梦中孟辰一直在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他!
第二天,站在电梯门口穿着一身ol套装的沈清音神色疲惫,哈欠连连。
哎,控制不住啊!
打呵欠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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