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长久的思念与孤独最终战胜了那肤浅的虚荣,她要见琳琳。塞纳河畔,咖啡飘香,河面泛起的涟漪,如水晶般光亮璀璨,历史的风诉不尽拉丁的情怀和左岸的浪漫。沿着圣佩尔街,走过始建于1831年的卡卢索桥,在塞纳河上30几座风格迥异的桥中,它并不算起眼,沉重的石头搭配灰黑的基调,褪去了花哨的修饰与后天的雕琢,将中世纪的辉煌,洗尽铅华后,烙进巴黎的灵魂里。让苏妤无比意外的是,眼前这个瘦的弱不禁风的女人,就是曾经那个不可一世,冷若冰霜的骄傲公主。她看上去是那样衰弱与憔悴,眉眼间写尽了岁月的沧桑。苏妤穿着宽松的格子衬衫,牛仔裤,略显凌乱的头发与以往的形象大相径庭。两个人什么都没有说,隔着一段距离的彼此,默默地注视着对方,泪水在眼眶打转。
“你最近好吗?什么时候来的巴黎,你老公也在这吗?你的孩子应该很大了吧,男孩还是女孩?我这个阿姨真失败,都没给它买过什么。”苏妤用手揉了揉眼睛,强忍着悲伤,想要知道关于陆依琳的一切。 “苏苏,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我父亲被抓了,公司也没了,圣唯…….”说到这里,陆依琳哽咽了。苏妤无比震惊“那,你怎么会来法国?” “我现在住在东区的一家疗养院,具体怎么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是圣唯舅舅送我来的,我当时病的太重了。” “那现在好些了吗?” 苏妤继续问道。
“我最近意识才有清醒一些,我看到我随身的物品里,有圣唯签字的离婚协议书。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知道你在这里,我好想见你,我……”说到这里,陆依琳泪如雨下。”不会的,圣唯那么爱你,不会跟你离婚的,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苏妤安慰地说道。 “不是的,他一定是在怪我,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儿子,我不是一个好母亲,我保护不了他,我谁都保护不了。”陆依琳说到这里泣不成声。异国他乡,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中,苏妤走上去抱住安慰着这个可怜的女人。苏妤没有在追问关于她儿子的事,同样作为母亲,她们有着同样的痛苦的回忆和经历,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陆依琳,她做梦也不曾想过,那个天之骄子般的陆依琳竞也受尽人世苦楚,大起大落。在夕阳的余晖之下,桥的两端保留着的两座17世纪的雕刻依旧清晰可见,桥两侧屹立着历经百年风雨巍然不动的卢浮宫和奥塞美术馆,古代文明的智慧与近代印象派的光影,竞也会以这样的方式在卡卢索桥上相遇、碰撞,这个本属于落寞与悲伤的傍晚,却因她们的久别重逢散发出淡淡的喜悦,苏妤渐渐明白,不论命运如何残酷,希望事在人为!自己曾经经历的一切,仿佛也已经不再重要。分别的时候,陆依琳告诉苏妤,她下周就会回国去了,很多事情既然她已经清醒了,那么她必须要去面对,要去解决。看到依琳眼中的坚定,苏妤开始考虑重返校园,曾经走错的路,曾经没走完的路程,但愿还有机会重新来过。陆依琳非常开心的说:“你一直都是我们中间学习最好的,也是最可惜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临走时,陆依琳半开玩笑的对苏妤说,“你说人生讽不讽刺,我们学了那么多年法语,法国巴黎耶,曾经是我们多么梦寐以求的地方,结果我之前却一次也没来过,如今我在这了,却是来治病的,治的还是心病,我以前法语学不好,你说会不会是跟我八字不合啊?” “有可能!” 苏妤煞有事戒的点了点头。“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有一次啊,裴梓乔…….”苏妤回忆着说。“呦西,裴梓乔,裙子那么短,是为了显得腿长吗?再往上提一点,就到胸啦” 本来趴在桌上看着美剧的陆依琳,突然按下暂停键转过身对裴梓乔说。
“不错嘛,穿这么漂亮,上夜班吗” 苏妤笑着冲着裴梓乔说。
“呀! ”裴梓乔生气的喊道。
这时刚刚洗完衣服的蒋瑶抱着盆,推开了门,一向对裴梓乔们的玩笑没什么兴趣的她却打量着裴梓乔说道:”乔乔,别理她们,女人啊,羡慕嫉妒恨呗,不过裴梓乔一直都想问你,你怎么买的衣服都那么漂亮,显得这么熊—壮。”边说边摇头。
“太损了吧,我祝你们以后都嫁不出去。”裴梓乔无奈的说着夺门而出。“对啊,为了陪你啊!” 苏妤神补刀的说。
那个夜晚充满了欢笑,苏妤和陆依琳很久没有这样开心的笑过了。“我好想她们, 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陆依琳感慨万千的说着。“裴梓乔那个熊壮的活宝,我总觉得她要是有个小孩一定会扔洗衣机里,还满世界报警找呢。” 苏妤笑着说。“也是,不省心的家伙!”陆依琳说。“她何止不省心,还不省油呢!” 苏妤说道。两个人沉浸在回忆里,久久不能自拔。
几天后,陆依琳坐上了回国的飞机。她回到家,看到憔悴苍老的母亲,扔下行李,飞奔着跑过去抱住了她。“妈,对不起,对不起,我回来了,我…….我让你担心了。” 陆依琳哭着说。“琳琳,你好了就好,我做梦都没想到,你还能认出我,我还能活着等到这一天啊。”陆依琳的母亲老泪纵横的说。两个人紧紧地抱着哭成一团。“爸,怎么样啊?” 陆依琳接着问道。“好,好着呢,他有心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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