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上混过难道是真的??”
可崔雪致却耸肩:“你居然不知道?直到我20岁的时候,都还有小弟恋恋不舍来赛场给我加油想劝我回去,只可惜后来被女友粉强塞了应援牌,上面写的还是崔神我要给你生孩子,给他羞死了,再也没敢来而已。”
接着,他挑眉看了眼被吓傻的沈烨后,才招呼秦玦:“你哥在哪?”
温柔的阳光跳跃到走廊,秦玦不禁还是紧了紧拳头,直到戚霁握了握他的手,他才鼓起勇气回答:“这几天,应该就在基地附近。”
***
算算时间,庐扬入狱4年,出狱后秦玦躲了他6年,想来,两人已有十年没见了。
在秦玦的记忆中,哥哥庐扬温柔、冷静,曾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依靠。
就算后来庐扬会带头欺负他,但也会在事后拉着他道歉,还常常亲手用药水揉开他骨节处被摔打的伤,说,哥哥今天只是太冲动了,小玦原谅哥哥好不好?
小小的秦玦总是一听到这话就忍不住点点头,接了对方递过来的糖,抽抽搭搭地回答:“那哥哥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噢。”
那时候他分不清是非对错,只知道,哥哥对他还是好的就行了。
哪怕是烫伤了他的脖子、脸和腹部,对方仍会在他病床前忏悔道歉,几次三番地流下眼泪,十分心疼的样子。
期间秦父也回来看过一次,听说需要多次后续治疗的钱,马上又甩手消失。
病房里常常就只有兄弟俩,在哥哥无微不至的照顾下,秦玦终于还是抬起小小的手擦干他的眼泪说,哥哥别哭了。
也是直到秦玦再长大两岁,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隐隐约约想要逃脱这种死循环、不再回应庐扬的道歉时,庐扬的暴戾才变本加厉,家里老人管他都会被他打——后来,庐扬擅自离开学校才两个月,就出了事。
那时候秦玦已经能看懂新闻,当地唯一的报纸头版头条报道了这起不良少年团伙打架伤人事件,几乎让几十年没发生过大事的小县城舆论沸腾。
事件的片段秦玦至今都还记得:凌晨的大排档、不满隔壁桌高中毕业生聚会聊天的声音太大、掀人凳子遭到反抗,以及,几个人回身就闯进大排档的厨房抢刀,致其中一名学生当场死亡。
庐扬捅了其中一刀,但不在关键部位,那时死者已经中了好几刀致命伤,所以,他是被判得最轻的。
那打满马赛克的画面上的一大滩黑血,曾在秦玦脑海里盘旋过多时,总让他双腿发软。
至少,秦玦从没想过,杀人的理由可以有这么简单。
而直到庐扬入狱,他的亲生父母都没有出现过,他也只不带温度地笑着给秦玦留下了一句,你等着我出来。
这些年秦玦躲在上海,偶尔也会听说,哥哥仍隔三差五因为打架斗殴进去,秦玦不清楚他过着怎样的生活,自然也不清楚,他找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只是隐约能感觉到,对方从未放弃拉他回到深渊。
可他却不想再回深渊。
他有阳光、有未来,他遇到过太多温柔善意的人,世界早已开阔,他这才发现,在戚霁说要给予他“能量”之前,他早就已经在形形色色的人们那里,接收过很多很多能量了。
他早该意识到,这一步,他必须要走。
所以这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把庐扬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队友和管理团队,也坦白了自己脖子的疤就是庐扬造成的。
沈烨从头到尾懵逼,只得拿手肘捅捅崔雪致:“崔神……你也是这样的?”
“……滚。”崔雪致人都傻了,“我他妈……我们贵族就是烫烫头发而已。”
战队的程经理沉吟一会儿,回答:“这种亡命之徒,战队也不好处理啊。”
“这两天先加强安保吧。”柳泽皱皱眉,“但我们也不能告他什么,可以把他带进来,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样,打发他走。”
“万一他要钱呢?”程经理瞥他一眼,“从你奖金扣?”
两人开了句玩笑,然而这时,秦玦却回答:“……他不会要钱的,他要人。”
周围的目光投过来,秦玦垂下眼眸,重重吐了口气:“……他肯定会要我。要我回去和他一起生活。”
“开什么玩笑?”可程经理却比气成河豚的戚霁都要激动,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他知道你值多少钱吗!我把你挖过来站台,是要你红遍全世界给我赚钱的!”
一下子,所有的目光都嫌弃地朝程经理投过来,程经理这才清清嗓子,严肃起来:“咳,谈判,必须谈判,免得打扰你们训练——把他找来,多叫两个安保,别出什么岔子。”
***
四月末,绵绵的阴雨几乎已经下完,南方的夏天来得早,有时候天气热时,已经会有男生会穿着短袖在外面晃,就是在那片已经开始发热的阳光下,秦玦见到了阔别十年的庐扬。
对方和他印象中毫无二致,高高瘦瘦,眉目与他相反,继承了母亲的温和,阳光像金线一般落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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