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绽玲再次道歉,多点了一杯咖啡。
这一晚上,小必察觉沐溪隐有些不对劲,心不在焉的,嘴角还挂着似有若无的笑。她走过去问沐溪隐怎么了,沐溪隐朝她甜甜一笑,却不多说什么。
隔天,沐溪隐又一个人在应书澄的公寓厅的座机电话响了,她本来不想去接,但电话铃声一直响下去,她考虑后还是走去接电话。
“请问是叶医生吗?”
“叶医生?”沐溪隐否认,“你打错电话了,这里没有姓叶的人。”
对方重复了一下电话号码,倒是没有错。
“可能是记错数字了,不好意思。”
沐溪隐挂下电话走回桌子前,拿起书重新背起来。几分钟后她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电话没打错?是找他的?但搞错了名字?但瞬间她又否决了自己的猜测,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可能是他。
四点多的时候,应书澄回来了,给沐溪隐带回来一份糖炒栗子。沐溪隐一边剥栗子一边问他:“你每天给我买吃的,自己的钱还够花吗?”
“还行。”
“如果你有困难,记得和我说。”
他忽然看着她说:“如果有一天我要借钱,第一个就找你,你跑不掉的。”
“我不跑。”她停下剥栗子,关心地问他,“你晚上还是睡不着吗?”
“我已经习惯了。”
“长期下去对身体不好,还是去看一看医生吧。”
她想起长期失眠的骆姐,一天比一天焦虑,甚至是那个自杀的中年男人,也是因为一直睡不着,久而久之崩溃了。越想越可怕,她不愿他和那些不幸的人一样。
“再说吧。”他的语气依旧轻淡。
她清楚他在敷衍他,坚持说下去:“你看过一部叫《机械师》的电影吗?电影里的男人长期睡不着觉,瘦得不成形,肋骨和一根根的树枝一样。充足的睡眠很重要,你真的不能不当这是一回事。”
“电影里的男人因为车祸逃逸,心中有愧,一直睡不着。”他说。
她讶然,没想到他看过,一时间没有说服他的言辞了。
“你现在是在教训我吗?”他往前靠了一些,对上她的眼睛。
“我是关心你,因为我们是朋友。”她急切道,“长期失眠很危险。”
“你怕我会去自杀?”他直接说出她的忧虑。
她的心重重一沉,打断他:“别说那两个字,想也不能去想。”
“别紧张,我不会自杀的。”他笑了,笑容没什么温度。
她心情沉重,移开目光,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片刻后,他换了一个话题,对她说:“不如关心下你自己,你应该尽快拿到结业证书,找一份更适合你的工作。”
她一愣,眼睛又对上他的眼睛。
“你应该过更好的生活。”
她沉默,其实心里懂得他的意思。一个女生在咖啡馆工作到深夜,颠倒生理时钟,日复一日为客人点单,这样单调的工作这不是她的目标。他之所以会少见的以长辈口吻提点她,是希望她往自己要走的人生轨迹上继续前行,不要偏差,也别停滞不前。
他从不说教,他只会简单提醒两句,听不听是你的事,他不会干预别人的人生。
“好。”她答应他。
“快吃吧,等会儿我送你去咖啡馆。”
出门前,她蹲下来穿鞋子,他低头看着,多问了一句:“穿这么薄的袜子脚不凉吗?”
“不凉,走一段路就热了。”
“去买一双厚点的。”他弯下腰说。
她心里有些暖意,感觉到近来他对她的关心越来越细微,这样的变化让她感觉开心之余也有些局促。不知怎么了,有时候她甚至不敢专注和他对视。
第11章
晚上十一点,沐溪隐看了看外面的天,开始下起雨了。咖啡馆的客人陆续走了,只剩下三桌。鬓发全白的老人倒是气定神闲,坐在靠窗的位置继续写字。还有娄悦丹和唐河洋,他们俩似乎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依旧待在这里。
雨声越来越大,老人适时合上本子,拿起一柄长伞,笑着问:“有没带伞的人吗?我可以帮个小忙,送没带伞的人一小程路。”
“谢谢您的好意,我带了伞。”唐河洋很有礼貌地回应他。
娄悦丹没说话。
老人见没有人需要帮忙,一个人走了。
唐河洋对坐在前面的娄悦丹探头探脑的。
小必见状对沐溪隐耳语:“大美女没带伞,傻小子唯一的机会来了。”
娄悦丹迟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一直忙着看手机,手边的咖啡还是满的,早就凉了。
唐河洋站起来又坐下,反复数次,踌躇不前,小必见状差点笑出声。
又过了半小时,娄悦丹还没有打算走,唐河洋望向窗外,见雨下得很大了心里有些急,终于鼓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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