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对你并肩作战的道友,嗯?他醒过来还不得找你算账。”
“无妨,他知道了也打不过我。”无月看清楚洞穴口已布置好遮挡迷惑的阵法,放下心盘坐下来,一口气血再也压制不住吐了出来,脸色苍白的有些透明,明艳的脸上难得透露出一股脆弱的神态。
“你这家伙……”寻欢迅速探入灵气查探无月的身体情况,脸色沉凝地收回手,“毕竟是几个筑基期的修士,你与他们硬抗太过勉强,伤了根基,此次秘境之行本打算的筑基可能要推迟了。”
她扒开无月的衣裳,为他胸腹那一块的外伤进行简单的处理。动作粗暴直接,有时还弄疼了伤口,无月白着一张脸没有喊疼,只是一阵笑,与断崖上的狠辣魅惑截然不同,眉目舒展,显得格外温柔。
寻欢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手上的动作却是轻了下来,她拿出初入秘境得来的松针白果喂给他,无月乖乖地吞下。
事急从权,没有条件炼制成丹药,只能让他生服,那点副作用,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他看都不看就吞下的乖巧摸样倒让她起了几分兴致,问道:“若我赶不及,你们还真打算跳那迷失之海不成?”
“姐姐哪里的话,无月相信姐姐一定会赶来的。”无月笑着夸了她,又瞥了一眼地上的因脱力仍处于昏迷的隽正初,道:“这家伙也不一般,体内体质还在蕴养期就能助人合道,施行术法起来威力大了十倍不止,我们这才冒险一搏。那钥匙据传是通往妖月秘境中心域传承的密钥,当时一共出现七把,这妖仙传承,怎么着也得争上一争。况且一进入秘境,我就感感觉到秘境内的星辰之力比修真界强了数倍,这还只是白日,一旦坚持到晚上,我若解开养晦封禁,反杀也不是不成。最最坏的情况不过是坠入迷失之海,我是有法子在迷失之海存活下来的……”
看来坚持来这个秘境是来对了。
寻欢暗衬,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却并不打算追问是何法子。
无月在天寻宗修习剑道,世人皆以为他以此来弥补自身水灵根攻击力不足,却不知放下飞剑的他,才是最厉害的时候。姬氏一族以水系闻名于世,他们另辟蹊径结合自身体质从幻境、幻术等方面弥补了水灵根缺少攻击力的短板,先前无月与隽正初联手布下阻敌的阵法,就是乱人心志使其自相残杀的法阵,威力甚大,才使得那群人忌惮不已。迷乱之海中之所以会使人找不到出路,大抵也不过一个“幻”字,所以无月才有这样的底气。
前世的立于巅峰的姬无月,一个眼神就能令敌人自尽于面前,不费丝毫气力。
可无月并未对她言及姬氏一族的事,她也不能暴露自己对中州七族的了解。在外人看来,她只是一个天资出众的南狱幸运儿罢了。
“好了,晚上血月出来再好好调养根基,我去看看正初。”寻欢放开无月,打算去看看脱力的小团子。
她避开不谈,他却再不想有事横亘于他们之间。
自从测过体质之后,一年潜修,无月能感觉到她态度的转变。表面上看似并无变化,两人是众人艳羡的亲近,但其实夹杂着仿佛注定要分开的无情,又似无可奈何的冷漠。他不知她心中深藏的是什么,却知道姐姐历来洞悉世事,对修仙界有着并不输大家族子弟的见识。
姬氏一族的事他不是想隐瞒,只是不知从何开口,那样一个肮脏的家族,自小被生父丢弃沦落南狱的遭遇,统统宣之于口后,姐姐又会怎么看待他呢?
一想到姐姐可能对他露出厌恶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浑身发冷。
所以他一直迟迟未曾坦言,但是他知道姐姐的性子,若是两人之间有何隐瞒, 不论因由必有阻隔。看她现在对待寻灵儿的态度,他更加不能接受两人之间形同陌路。
他今日在多番危机中,突然很想她,很想告诉她关于自己的一切。
所以无月拉住了寻欢的袖子,汹涌的情绪被他克制住,眼中只余下孩童般的小心翼翼,“姐姐就不想知道是什么法子么?”
心有所感,亦有猜测。
寻欢突然有些释然,一直以来她仗着重生的便利,多少有些“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的心态,她感激前世姬无月的提点之恩,虽知两世的不同,但是心里仍旧是把这个人当做那个必定离去称霸一方的无月公子。哪怕他对她处处讨好,只要他有任何隐瞒,她便有所保留。但是她又何曾坦诚?太多的事未曾诉之于口,一个人亦有着太多无法言说的秘密。
她在无月面前盘坐下,反握住他因气血丢失显得格外苍白的手,凤眸认真地盯着那双桃花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亦是独立的个体。我不会问你,因为我信你。”
“可是我想说与姐姐听。”
大抵是松针白果发生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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