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语茜再次被噩梦缠绕。
梦里不单单是出现声音,而是更加渗人胆寒的梦境,她来到了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从来没来过的她却对它的名字一清二楚,那里是地府。是死人的世界。
她一个活人怎么会到这里?
张语茜身侧是一片一望无际盛开的彼岸花,鲜艳的殷红又是如此的阴森。
她凝视了好一会儿这幅风景,她甚至冒出去采摘一朵彼岸花的想法,张语茜便转身,在那一刻余光瞄到另一侧的一个身影。
有什么一直待在她身后吗,张语茜一点都没感到慌张,她很清楚那是谁。
“这就是你看到的景色吗?真美啊。”
明明这是个很恐怖的地方,她却不由自主地说出了令她自己也不敢置信的话。
“真羡慕你。”张语茜道。
她转头看向那个人。
那个人穿着很漂亮的衣服。
——什么衣服?
那个人有一头美丽的黑发。
——是长发还是短发?
那个人有一张十分可爱的脸蛋。
——为什么她的眼睛是空的?
那个人正在对我微笑,就像——
——那个人是谁?
就像一个许久不见的朋友。
“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一起来欣赏吗?我们,永远——”那个人伸出苍白的手臂,双手抚上张语茜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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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语茜!醒醒!!快醒醒!!”有人在用力晃着她的肩膀。
“唔——?!”这个窒息感是从哪来的?
“赶紧松手啊!你想掐死你自己啊?!”
这句话彻底将张语茜从梦境拉回现实中,痛苦地睁开双眼,室友满头大汗的模样映入眼帘,一时反应不过来,可是看见室友正在扯着什么东西后,她试着低头一瞧,一瞬间心里凉了半载,她的双手正掐着自己的脖颈,那力气更是出奇的大,根本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不知所措的张语茜差点哭了,那个室友还在帮她把手臂拿下来,“你这是遇到鬼压床了?”
张语茜带着哭腔道:“鬼压床是这样的?”
“差不多吧,我也不太清楚……我回来宿舍拿外套就看见你在死命地掐着自己,天哪我都不敢相信我要是没回来会发生什么了!关键是你还是闭着眼睛,你是在做梦吗?”
张语茜回忆了下梦里发生的片段,似乎真的有个人想掐死她来着——沉默半晌后她睁大了眼睛,这么短时间她已经完全不记得那个梦了。
“我好像梦到了很恐怖的事情。”她犹豫道,“可是又像是我在花田里玩?”
她室友无奈地盯着她,伸手在张语茜头上安慰地摸了两把:“可怜的孩子,这也能忘记我真是服了。”
张语茜垂下肩膀,欲哭无泪道:“我想这几天再也不敢睡觉了。”
室友拍拍她的肩膀:“没事的,谁都会做噩梦,可是今天发生在你身上的那个就…这两天小心点吧,你也最好在我们回来再睡,出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发现,嗯?”
张语茜点点头,实在是很欣慰有个这么贴心的室友。
室友又陪了她一会儿,张语茜惭愧不已,一个劲儿地劝室友不要因为她的缘故被老师责罚,室友说不过她,在确认了张语茜无碍后就离开了宿舍。
离开之前张语茜喊住了她:“孙睿艺!”
孙睿艺停滞脚步,疑惑地看她:“怎么了?”
张语茜支支吾吾道:“如果…如果我说这不是第一次遇上奇怪的事情,但是我不能确保接下来还会不会……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啊……”
孙睿艺闻言也不知所措地看着她,努力思忖了下,咽了口口水:“我们学校倒是有个人,那时候你可以试着去找她,跟我们是同级生,她是一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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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墨?
张语茜注视着镜子里的自己,默念着这个名字。
孙睿艺走后,她就从上铺爬下来去卫生间里洗了一把脸,心想这个学校里还有这种人吗?
她似乎错过了好多事情。
还没来得及擦拭的脸上的水珠,顺着下巴滴到地上,感受着冷水带来的清爽冰凉,慢慢吐了口气。
她忽然发现这个卫生间非常窄小,墙壁上的细小裂缝好像要裂得更开了,有什么要从里面出来了——
“噗。”张语茜被自己的幻想给戳中了笑点,就像每次上厕所喜欢数地上的砖块,是种很实用的消耗时间的方法。
她笑着晃了晃脑袋,抬头看向镜子——
一个女人瞪着血红的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咧着涂了口红的嘴巴笑着,露出两排牙齿,牙缝里还有鲜血流出来。
张语茜突然尖叫了出来,她不顾一切地往门口逃,狼狈地冲出了宿舍。
无暇顾及他人的视线,张语茜几乎泪流满面地跑到了宿舍楼外面,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冷静!冷静!
张语茜慌忙地摸索着口袋,如释重负地找到了她的耳机,匆匆带上点开能令自己放松的音乐。
“你听得我吧?”一道阴森森女人的声音传入耳中,张语茜吓得猛地去扯耳机。
“不准你拿下来,你动一下试试?你拿下来我就弄死你信不信?”女人的声音威胁着她。
张语茜抖着放下了手,那女人开始“嘻嘻嘻”地阴笑,张语茜被吓得不停的掉眼泪。
“你,你是谁?”
女人道:“我是谁不重要。啊,我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的人了!”
张语茜哭着问她:“为什么我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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