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关系了?”苏愿反驳。“你们都是老干妈帮的。”
傅文熙继续无奈地抹了把脸。老干妈帮, 他还斧头帮呢信不信啊!
“那天我们在客厅发生争执,那死女人后来又说了不干净的话,于是我便拿酒泼她给她洗洗嘴巴。你的那些朋友虽然把我和那女人拉开, 但也不再敢站在我身边了。好像我身上有有”她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傅文熙知道她是想说有艾滋病一样。
这是他不曾知道的, 从前苏愿也没有和他提过这些。虽然在那次事情之后, 他也少了和那个圈子的往来。
“你当时去厨房给你那学长帮忙做饭,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在给我做饭吧。”苏愿表情怀念地摇了摇头。“你们钟爱的辣酱就成了一个标签,而我则是被阻挡在那个标签之外的人。也亏是后来没在你那个学长家用餐,不然一桌子人看着我吃你亲手特调的男友晚餐?和所有人格格不入,面上会调笑说这是在秀恩爱, 可背地里指不定在说我矫情,也说不定能松一口气,我和你们分食,省的把什么病传染给他们。”
苏愿说的话不好听, 可事实确实如此。仅仅凭借着一罐辣椒酱就能区分出两种圈子——苏愿因为工作原因要格外注意饮食的控制, 像是辣椒酱这种油水多的调味料对她来讲就是禁区,但因为有傅文熙看着所以她还算饮食健康的模特。在那个年代, 甚至有模特靠挂点滴维持生命, 只为能更瘦一些,且有的模特甚至会吃纸巾, 因为纸巾进到胃中之后发泡会产生饱胀感。
这些事情,别说是那些本就对苏愿起了偏见的人看不过眼觉得时尚圈的人脑子都有问题, 就连傅文熙他本人都觉得无比荒谬。
“可这是这罐辣椒酱的锅么?这不是!你这是赤果果明晃晃的迁怒。”
“我迁怒一罐辣椒酱怎么了?我又没迁怒你, 甚至没去报复那个死女人。那女人我记得是读商科还是学金融的?这种最讲究门面的行业我没去给那些和我交好的设计师打招呼, 让他们绝不卖那死女人一件衣服甚至一根线已经是对她的仁慈了!你还要我怎么大度?”
“还没迁怒我?那晚回家之后你整整一个月没和我说过一句话这还不算迁怒?”
傅文熙现在回想起来当年的事情,只觉得那时候若是苏愿能他吵一架,说不定两个人还不至于闹成那步田地。
大卫·克里斯的死讯传来,几天之后就是他的出殡仪式。苏愿作为好友自然前往参加送他最后一面。那一次葬礼傅文熙有陪着苏愿一同出席,虽然苏愿在那闹剧一般的聚会之后就不愿和他说话,但他担心苏愿在葬礼上过度悲伤,于是还是跟着苏愿来到了巴黎。在葬礼上,苏愿果然悲痛万分,若不是傅文熙照顾着她,她很可能会晕倒在葬礼上。
从葬礼回来之后,苏愿便把自己长时间的关进画室,一方面她要为申请巴黎国立美院做准备,一方面她不想理会傅文熙。傅文熙心知两人不能再这样下去,这才从友人家领养了大儿子,阿拉斯加犬苏柯南。
听上去感觉颇像婚姻快要破裂的夫妻为了挽回婚姻要孩子,但这一招确实有效。不久之后两人关系逐渐回温,大有重回从前蜜里调油状态的趋势,且苏愿也在某一天带回家了一只小流浪猫傅安琪。两人给这一狗一猫都上了户口,猫的中间名是苏愿的wish,和傅文熙姓傅,狗的中间名则是傅文熙的英文名vincent,和苏愿姓苏。
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地生活了一段时间,就在此时苏愿也接到了自己想要的通知书。
只是在苏愿读了大学之后,她并没有如第一次遇见傅文熙所说的那般,从此就住在巴黎再都不回苏黎世。她还住在苏黎世,和傅文熙一起。因为专业的特殊性,苏愿每周去巴黎上一次课便可。其余的时间都是她用来自己处理安排,并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因此苏愿上了大学之后,两个人的生活同从前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苏愿依然忙碌,每周去巴黎上一次课,若是碰上了工作她当晚便不回苏黎世。而她若是在苏黎世待着,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画室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
傅文熙的课业内容也越来越艰深,但家中还有嗷嗷待哺的三张口,他就是想住在实验室也没辙。
“我那时候已然是你们三个的保姆。你扪心自问,你给虾饺哪怕铲过一次屎么?还是你带柯南出门遛过弯?”提到这个傅文熙心中也窝火。“那段时间若不是我坚持每天一起吃早餐,我每天能见到你几分钟?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过得像是异地恋。甚至连异地恋都不如。”
这指控太过实锤苏愿无法反驳。她心虚的沉默,傅文熙乘胜追击。
“别家男朋友老公藏私房,藏的都是什么烟啊酒啊私房钱什么的,我呢?我藏的是两罐老干妈辣椒酱!就这还不够,还要被你翻出来折腾出花儿。”提到这个傅文熙内心的屈辱就腾空而起,空中来个大跳还不够还要来个托马斯回旋再接空中转体三周半的那种。
趁着苏愿在巴黎的傅文熙给自己私藏了两罐老干妈,平日里晚上熬夜用来夹面包吃。苏愿在那次聚会之后不知怎的,就开始对这种辣椒酱深恶痛绝,明明她第一次闻到的时候还很喜欢。但好在家中的厨房是傅文熙的地盘,所以他私藏着也不会被苏愿发现。
但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还有一对坑爹的猫狗儿子。
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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