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盘腿姿势为伏倒在花丛之中,面色安详犹如乳燕投林,倦鸟归巢。
糯糯没有被天道驱逐,也没有跟天道的具象化对话。他只是一只小猫咪,平素只能与草木交流。他自在雪山之中帮娘亲找药时发现自己与草木感应极强,有段时间总是关起门来与花花草草说话。若不是被他爹发现一顿驳斥,叫他对此事有了阴影,他能三天两头逮棵草儿说话。吓坏个把人是没有问题的。
盘坐着感应不够强,他便趴伏在了地上。
不久之后,他便感应到了草木的思想,他们在叽叽喳喳说自己与霍潜:
“好可怕呀,西西和瓜瓜只是多看了他相好的一眼,就被他斩了腰,要修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到时候他两开的花一定特别小,太子爷小宝贝,你今年还愿意被他两授粉不?”
“哼,才不要,今年让他们两自己给自己授粉去吧……今年换别的哥哥们给我授粉。”
此话一出,花精们当即滋儿哇滋儿哇哄闹成一团,为争抢授粉权掐做一团。闹过之后他们的话头又转移到糯糯身上。
“活该,那男人一进来我就提醒你们装死。你们呢,一个两个非得肖想他那只猫。”
“你可别说,那只猫超香的,我一闻到他的味道就饥渴难耐。那男人艳福不浅。”
“对对对,超香,艳福不浅艳福不浅。”
糯糯一脸黑线,必须不能再保持沉默,插话道:“你们有谁知道沼泽地上藤蔓的解药在哪里吗?”
花精们一瞬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弱弱的声音:“怎么回事?这不是那只香喷喷的猫精的声音吗?他是猫我们是花,他们靠喵喵叫来彼此交流,我们可是直接用意识……”众花精仿佛是接受到外星文明来电的地球人,当即又乱作一团,没有一只花精能说出来解药在何处。
糯糯无奈地撇开这些聒噪的家伙不理,道:“别说话,你们一直说话,干扰到我感知其他花草了。”迫于酷爱腰斩的霍潜的淫威,花精们纷纷闭了嘴,他才得以清净片刻,感受周边其他花草的存在。
他神识越飘越远,无须任何人的指引,只想着去腐生肌的功效,慢慢探向未知的前方。
霍潜在湖岸边守着糯糯,眼睛一错不错地望着眼前的小青年。
精怪之中不乏生而有灵的被天道眷顾的种族。但是这只猫被眷顾得有些过分了吧。他以前从未听过哪个炼气期的精怪能如此轻易感应天道。
这会儿看着糯糯,就很想把他摇醒:别被那狗屁天道引诱,当个自由自在的猫精快活过一生多好。没有杀身之祸,不受清修之苦。
他还真就忍不住摇了摇,只是没摇动。等太久了有些烦闷,索性挨着糯糯闭眼小憩。他余威尚存,周边花精都不敢有小动作。直等到糯糯的手指动了一下。
霍潜倏然睁眼坐起,就见得糯糯骨碌碌从地上爬起来,抓他的胳膊扯他到滩涂上。猫精面朝着大湖,两只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急切与惊喜。他抬头看向男人,气息因跑动而不匀,唇色也如染过一般炽烈艳丽。
“解药长在这下边,在湖里,我大致能感觉到他的方位,就在湖床山。”糯糯大大方方向霍潜伸手,“可我不会游水,我一个人只能守在浅滩抓抓鱼。” 他这样说着,的双臂正正好伸到霍潜肩膀的高度,是个投怀送抱的模样:“我们一起下去找解药,你得带着我。”
“我能治好你,你伤成什么样我都要想法子治好你。”糯糯不等他回应,小雏鸟一般箍住了霍潜的脖子,还激动地勒了一把,“我能治好你了,我很有用,我能帮到你哈哈哈。”
空穴来风,将糯糯的脸颊吹拂出三分春色。他眉眼皆是为他环住的男人而染上的明媚笑意,比新嫁娘还要动人几分。
再没有什么能比少年人一往无前的青涩情意更能感染人了。
霍潜不知不觉就搂住了他的腰,顺着他的意将他带到了水里。结界将他们与湖水隔开,为天生不善水性且尚未能习得龟息术的猫精隔绝出一片净土。随着下潜的深度越来越深,光与声皆趋于消失。霍潜五感所得皆是糯糯的气息。
他喘息的频率,气息涌动的声音,衣服摩挲的响动,轻微到几乎听不见的水流的动静……
世界被猫精填满,而猫精就伏在自己胸前,揽着自己的脖子。
霍潜耳朵隐隐发烫,耳边都是隆隆的耳内血流奔涌的声音。许是这几天失血过多,他又觉得头晕目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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