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凝聚出了万分之一界主之力。
万分之一,尽管与真正界主之力相较之下不足一提, 但已足够。
虽然其后遭受了严重的反噬,第一殿约束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至于苏长宁,本就是外界之人, 借助柏梁天道的一点小小力量,紊乱柏梁界界主定下的规则,甚至将柏梁天道挟出界外,也并没有太多艰难之处了。
“喂,你可知晓,你身上本就有天道之气。”见苏长宁转瞬便将那些外放的天道之力收入体内,柏梁天道不由说道。
天道之气……
“你是第二个如此说的人。”苏长宁仿佛想起了什么,微微闭目,说道。
“前一个是……”柏梁天道一语未竟,体内灵力蓦地一窒,再看苏长宁时,见她已结趺端坐,重新引动体内的天道之气运转起来,自家身上灵力气机竟亦未能幸免,不由自主地被牵引着向她丹田涌入。
若是自己再不好好修行,怕是真要被她取而代之了。
柏梁天道咽回一肚子的疑问嘲讽,跟着也在云床之侧盘膝坐下,重新修炼起来。
天道娘娘神迹降临,只要诚心所求,无有不应的消息很快就由京中传遍了整个莅阳。而后与莅阳交界的数个国家,再至莅阳国所在凡俗界,渐渐都有所听闻。
“京城大旱数月,那位天道娘娘只在天际之中微露金身,手中玉净瓶往下一洒,便是一场瓢泼大雨那!”
“我那堂叔病得起不来床三年了,眼看就要不成,被抬到娘娘观外歇了一晚,你猜怎么了,活了!病全好了!”
“就连娘娘座下那柏金童,日前琼河决口,也是当空那么一画,便生生叫那河水改道啦。”
天道娘娘的应验之广之速,简直叫人目不暇给,蓦地使原本对天道神仅有的敬,升级成了打心底的虔诚。
炼化完纳入体内的信仰之力,苏长宁微微启目,却不见了柏梁天道的踪影。
不过不管他本意如何,此时都和自己绑在了一条船上,以他的老谋深算,当不至于行不智之举。
倒是她自己,第一次如斯切近地与一方天道好好“接触”、“讨教”了一番,对“天道”已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原来看似高高在上,渺不可及的天道,亦非初始之时便能掌握所有天道之力的,是以才有柏梁天道这样尚且“年幼”的天道,甚至能为人类修士所乘。
天道随界域开创而生,甫有识后便会自然由记忆传承中得到天道修行法门,而后在与界域同生的数亿兆年内,天道不断收集信仰之力修行法门,不知多少年过去,才会如通常修界中所传说的那般,成为万物之法则。
说到底,倒像是另一种特殊的修士罢了。
苏长宁顺手打出一道灵力,身前气机一阵波动后,外间影像如一幅水墨画般,在她眼前展了开来。
“金童尊上,请赐福于我等!”
穿朱着紫的贵族们乌压压跪了一地,而柏梁天道则拿足了架子,又作势许久,方才挥一挥手,向他们伏跪的地方撒下一片金雾。
那些贵族们见神赐如此,更为激动起来,纷纷纳头拜个不休。
苏长宁却是险些失笑。
这哪里是什么神赐,明明是这些贵族们奉给柏梁天道的信仰之力驳杂不纯,他在体内滤了一遭,丢出来的渣子罢了,倒被他们当成了仙家宝物。
柏梁天道想是成道未久,不仅模样如同孩童,心性竟也有几分稚气,见他们如此,故作神秘地以细雾笼住自己的身形,在雾中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下苏长宁是真的笑了出来。
“当年我们若有子如此,倒也有趣。”正当苏长宁失笑时,随着语声落下,身前一道半是虚幻的身影渐次凝实。
自然除了玄华,并无他人。
听他如此说,苏长宁唇边笑意上扬,颇是带了几分嘲讽意味:“柏梁天道怕是早已岁数千万,当我们的玄祖,怕也做得。况且就算万一有子若此,我们当年那般行差踏错,则此子双亲龃龉失和,母死父隐,日后道途想必万分艰难。”
话音才落,苏长宁便觉周遭气流异样地凝固了下来。
以她的心性,自然不至于因为一句戏言便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是她近日借由柏梁天道法门修行,多少染上了些许其中的偏激,不由脱口而出。
气流在短暂的静止后又飞速地流动了起来,朝着虚空中一点汇集而去,不过转瞬功夫,那一点黑色便由针尖大小,旋转着扩大到了一寸见方。
这下苏长宁是真的意外了,意外之后,唯有苦笑。
她曾分辟过青萍珠中世界,对这股气息,倒不陌生。
这正在迅速生长着的黑点,非是混洞,竟是混沌。
界域开辟之初的混沌。
大抵是因为近日既有借柏梁天道气机在先,又有初窥天道修行法门在后,不经意间,竟真言出法随,照着自家先前戏语,衍化出一处界域来。
苏长宁并非真正的天道,力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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