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嫣宫的弟子们时常出山,给山脚的村民们送药,因此在村民们心里,那些鹅黄衫子的女子们,都是神仙般的存在,尊敬有加。
“这……样啊,大叔放心吧,我兄妹二人也会帮你注意这个人的。”初蝶但觉背心冷汗直冒,幸亏给早昔易容了,否则……
“嘿嘿,谢谢啦!”阿力开心的卷起画轴。
“吃饭了吃饭了!”这时阿力的老婆从厨房钻出来,笑吟吟的喊道。
于是,大家收拾饭桌,开始其乐融融的吃饭。
饭后,初蝶不等阿力开口,便浓浓的打个哈欠,甜甜的说:“大叔,我们有点累了,能先歇息吗?明日还要早起赶路呢。”
“好的好的。”阿力忙不迭的点头,让老婆收拾一个偏房出来。
虽是平常农家,但是客房布置便很是整洁,初蝶感激的向两位主人道了谢,这才关上房门。
早昔趴在门缝上看了看,确定阿力夫妇离开了,气呼呼的走到床边,冲着初蝶说:“喂!干嘛说我是什么哑巴!你知道你们说话我不能开口有多难受吗?”
早昔再朝头上一瞟,更是气愤,“呼”的把那草帽扔在地上,一脸发指的表情:“还让我带、带这么丑的帽子!”
初蝶“哈哈”一笑,故作童真的说道:“让你当哑巴是因为你会乱说话,能带我亲手编织的帽子是你三生有幸,谁让你一头红发,丑死了!”
“你……”早昔气的脸绯红,“从来没有人说我丑!”
“唉,刚刚出门的富家小子,不知道江湖疾苦啊……”初蝶故作老沉的躺下身,枕着头瞪着早昔,“可别说我没有警告你哦,离开百花村后,这一路有多少凶险我也说不清,你要是还想每日吃好穿好梳洗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才不怕呢!”早昔嘀咕,“只要能找到姐姐……”
“真是幼稚,”初蝶朝他做鬼脸,“难怪婆婆说人不可貌相。”
早昔拿初蝶没辙,坐着闷气了一会,突然侧身躺下就睡。
“丑八怪!装睡!”初蝶撇撇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可能是真的累坏了,没一会早昔真的睡着了,呼吸平稳隽永起来。
“咦?”初蝶探头看了看睡梦里的早昔,咬唇笑了笑。她越来越觉得这小子,可真是有意思。
女孩在另一头躺下,没过一会,神情就落寞起来。
虽说生死由命,婆婆也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但是心里还是阵阵苦涩。往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呢,一直跟着这傻乎乎的小子也不是办法啊。
初蝶还记得婆婆临死前的话,说早昔不是凡人,但一窍未开并不知道自己的特别,要初蝶对之加以利用,必要时甚至可以……食之。
可是……
想着想着,初蝶慢慢合上了眸子,也沉沉睡去了。
夜深了,蛙鸣四起。
迷迷糊糊里,初蝶忽觉得体内一阵气涌,胸腔一痛。她猛的睁开眼,眉头一紧……难道——
来不及多想,女孩身周幻化起一阵五彩光芒,流光溢彩的将整个人都吞没在内,接着一只偌大的彩蝶半空腾起,扑扇着翅膀,便飞出了窗外,趁着月色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房间里的烛火因为灯芯不剪,也“噗”的熄灭了。
早昔重重的翻了个身,一手搭放在身侧空空的床榻上,红发铺散在枕头上,嘴里喃喃念着:“姐姐……”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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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曙光透过窗纸,映亮了厢房,清新的空气里香气若有若无。
阿力干完早活回到家,见偏房的门还紧闭着,便大喇喇的喊道:“两位!起床啦!”
可是房内没人应声。
阿力心想两个小家伙一定睡熟了,便推开房门一看——只见床榻上空荡荡的,被子叠得好好的,屋内空无一人!
“看来是离开了吧。”阿力老婆探头看了看。
“对,对。”阿力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可是眼光一扫,忽见桌案上搁着一顶古怪的草帽,还有一张简易的脸皮面具。
阿力虽然憨厚,却并不愚笨。他拿起两样东西看了看,再想了想从昨晚到今日发生之事,猛然大惊失色,推搡着老婆急急的嚷道:“快上山通知万嫣宫,她们要找的人,应该逃远了!”
……
村庄外宽阔的山道上,一名红衣少年骑着骏马,飞驰而过。
路边的树影不断后退,呼啸的风扬起早昔的长发,红衫飞舞在半空中飘动着。直到回头已经完全看不见那村庄了,早昔才松了一口气。
平息了一下心情,早昔这才愤愤不平的暗骂道:“死蝴蝶,臭蝴蝶,敢丢下我一个人跑掉!”没了她,他拿着草帽和面具也是寸步难行,情急之下干脆大清早偷了匹马跑掉了。
思量间,少年又担忧的回望着来的方向,心下有些犹豫……初蝶那丫头大半夜的跑了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自己这样一个人先走掉,会不会反而把事情搞砸了呢。
这样想着,早昔便放慢了马速,飞驰转过一个山道,山坳里出现一家酒栈。早昔想,如果那丫头不是自己先跑了的话,办完事应该就会想办法赶上来。
山峦酒栈。
这家酒栈看起来并不大,但是桌椅摆设倒是很讲究。酒栈里客人不多,窗边坐着一名戴斗笠的紫衣女子,靠中间的一桌坐着两个粗汉子,大刀摆在桌面上,正在大口喝酒吃肉。
“客官,你是住店还是用饭啊?”小二抬头望过来,一边动作麻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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