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作伴。
易峋与易嶟兄弟两个,则去了那买下来的翰林府里,四处看了看,哪里该修整,又需要添置什么,都记录下来,也自己着手慢慢收拾着,以便天暖和了就能搬过来。
秦春娇也想去帮忙,但易峋不准,她也只好作罢。
在陈府的日子,就和世上所有的姑太太回娘家一般,清闲安逸,每天就是陪着母亲在屋子里烹茶吃点心闲话家常。
刘氏嫁到城里,已有些日子了,倒也结识了几个处得来的官宦内眷,年里每日都有人过来,拜年斗牌茶会打发时光。
这样的情形,秦春娇并不陌生,相府里那些主子们几乎一年到头大半如此,只是那时候她是伺候人的,如今她成了被人伺候的。
这般过了两日,宁王府忽然送了一封请帖来,邀请她们母女两个过府赴宴赏梅。
这母女二人原本都是不大喜欢应酬这种局面的人,但对方是宁王府,身份不同于寻常门第,年前宁王又才帮过陈长青一个小忙,人情往来,不去似乎不大好。
当晚,陈长青回来,刘氏跟他说了这件事。陈长青倒是无谓,若是妻女真不想去,不去也就罢了。妇人之间的往来,他不大放在心上。
刘氏替他着想,还是答应去了。陈长青为人刚硬,人情世故上容易得罪人,平日也少有朋友往来。这半年有了刘氏,这一块倒是活络的多了。
隔日,刘氏同秦春娇,仔细装点打扮了,乘车往宁王府而去。
到了宁王府,丫鬟仆妇接着,将她们两个引到了王府西边的香雪厅上。
花厅里,已先来了一些贵妇小姐,有和刘氏相熟的,便迎上来寒暄说话。众人见着秦春娇,虽明知道她不是陈长青的亲生女儿,但陈长青那护女的名声早已传开了,也都不敢小看了她,将她的容貌着实夸赞了一番,又说她温婉端庄,颇有大家风范云云。
众人在厅上坐着,趁着王妃没来,说了几句闲话。
刘氏从她朋友那里得知,原来前年宁王妃将府里花园重整了一番,种了许多腊梅树,今年成活开花。王妃高兴,又赶着过年,便办了这赏花宴。
正在闲坐,忽然听外头一女子声响:“姑妈请我来,我自然是要来的。”
这话音热络里透着一丝冰冷和不近人情,在寒冬腊月里,听在耳中,着实让人心底里发凉。
秦春娇对这声音,是再熟悉不过的。
没想到在这儿,也能碰到她。
想着,就见苏婉然挽着一中年贵妇,迈进门内。
厅上的众人见她们到来,连忙各自起身,上前问好。
那贵妇人穿着一件大红色刻丝富贵荣华牡丹通袖袄,颈子上围着一条水貂围脖,下头穿着一条石榴红金枝绿叶盖地棉裙,头上输着随云髻,发髻上插着一支凤衔芍药金步摇,耳上也挂着一对金丝石榴耳坠,十指上戴着两个金马蹬戒指。
这妇人生着一张瓜子脸,年近四旬,因着保养得宜,皮肤依旧脂光水净,只眼角微微有些细纹。她面容艳丽,颇有风情,脸上虽挂着笑,眼睛里却微微透着那么一分狠厉。
秦春娇打量了一番,心里默默忖度着,这妇人就是宁王妃了。
苏婉然挽着她的胳臂,脸上虽还是那副清冷的神态,倒是多了几分亲昵。
宁王妃进到堂上,徐徐走来,面上含笑一一应过众人,目光才落在刘氏与秦春娇母女两个身上。
苏婉然依着她,轻轻说道:“姑妈,这两位便是陈大人新娶的那位夫人同千金。”
宁王妃道了一句:“我晓得。”说着,又向刘氏微笑道:“妾身对陈夫人,可是神交已久,只可惜一向无缘得见。今日见着,咱们可要好生叙叙。”
刘氏同她客套了几句,宁王妃又看向秦春娇,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忽然笑道:“这孩子生的可真好,俊俏出众,脱俗不凡,说是大家闺秀也不为过,真像陈大人的亲生女儿一般呢。”
秦春娇将这些话听在耳里,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晓得这宁王妃纯是看在父亲的面上,才这样夸赞自己,但她也是苏家的人,这就有些怪异了。
她差点忘了,这宁王妃原本也是相府的小姐,是老太太的二女儿。只是不知为何,她进相府两年,从未见这位王妃回相府探亲,两处府邸同在一城,但逢年过节她却从没回来过。偶尔,打发人来相府请安问好,探望探望阖府众人,老太太也是冷淡的很。
也因此,秦春娇从未见过她。
眼下瞧来,这宁王妃果然也是生了一张苏家的脸,那双眼睛和苏婉然真是如出一辙。
苏婉然看了秦春娇一眼,满脸冷淡,竟然破天荒的什么也没说。
众人客套了一番,宁王妃便请大伙到院中赏梅,一并开宴。
秦春娇跟着母亲,在宁王府的花园中转了转,也见到了几个年轻艳丽的侍妾。听那些贵妇们的闲话,宁王妃嫁来多年,直至如今都未能生下一子。宁王膝下只有一个郡主,身子还不大好,只在后宅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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