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矩照章办事?!
邻县几个县令一气之下,联名告了上去。目的很简单,朝廷到底管不管这事?不管,我们也照办了!多几个人落户自己县,年末考课也好看点!
魏征一大早去上朝,发现有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很不一样。凭借着他多年来的经验,魏征只觉觉得朝会上可能会发生点什么!
果然,朝会刚开始不久,唐俭就把底下县令上报的情况拎出来讨论。唐俭这几年沉迷酒色,已不大管事,怎么看都是越活越低调的一个人,偏他最近这段时间的出镜率却大幅度提高!
不少人都侧目以对。
唐俭也是不得已。他甚至可以喊冤说自己最近数次出镜都是被李元婴逼的,要不是李元婴把殷家的罪状往户部捅,他才不要掺和这些破事。现在这次也是,李元婴自己暗搓搓把隐户安排妥当就算了,没出什么事也没人特意喷你,可你自己县里的安置完了还打起别人的主意!
你要不要脸啊?
你到底要不要脸?!
你这又不是非常时期得招兵买马,用得着跑两县交界之地捞人吗?!
唐俭觉得这种做法实在太无耻了,不得不帮几个县令出个头,让大伙好好批判一下这家伙的可耻行径。
李二陛下一脸镇定地听着唐俭陈明事由,没对李元婴过界抢人的事发表什么看法,只当自己没听见。
魏征一看李二陛下这模样就知道李二陛下想糊弄过去,他高举象笏,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李二陛下一看到魏征“我有话讲”的架势就头疼,不过好歹忍了这么多年的喷,不能前功尽弃。
李二陛下只能让魏征发表他的意见。
魏征张口便说:“此事过不在滕王,而在陛下!”
众人一惊。你这老小子,袒护你孙女婿也太明显了吧?明明是你孙女婿干的事,你还能找到由头喷李二陛下?!
魏征才不管别人的想法,他当场洋洋洒洒地开喷:要是您不让他代理鄠县诸事,他哪有机会做这样的事?前些年让诸王为刺史已经实践出结果来了,让少未经事的人当一把手就是不可行,您怎么不吸取教训?现在还不到半个月,就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周围几个县令都不满了,底下的百姓难道能满意吗?长此以往,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便是天子脚下也会生出乱子来!
所以说,这件事错在根子上,打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几个小娃娃管理一县之务!前头是时间仓促,一时没来得及挑人去接手鄠县,现在案子审理得差不多了,大可以派人过去把滕王一行人换回来了!
魏征直接提出把李元婴召回来,众人倒是挑不出问题来,反而还觉得魏征的话挺有道理。问题可不就出在李二陛下身上吗?要不是李二陛下让李元婴去鄠县,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事来。
许多人反应过来,当即都表示赞同魏征的意见,县令官阶虽不高,却得管好一县之事,这可是关乎上万户人的要紧职务,岂能儿戏?一时间,所有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批判起李元婴难当此任、应该尽快宣召回来,照他们的意思,李元婴应该最好乖乖去封地,待在自己的王府里什么都不干,那才省事。
李二陛下听着众人有志一同地抨击起他的决定来,顿时勃然大怒,起身骂道:“难道朕连一个县令都不能做主吗?!”说完他便没再管底下争相让他召回李元婴的百官,带着怒气拂袖而去。
魏征眼观鼻鼻观心坐在原处,等其他人讪讪然散了,他才走出殿外,往长廊上取了自己那份工作餐回自己当值的地方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李元婴在他家中蹭饭时总凑他边上叨叨,说吃饭要慢慢吃、慢慢嚼,这样才不伤着肠胃,活得长长久久。
人在身边时魏征觉得这小子挺烦人,屁大点事来回念叨,现在人跑外面去了,这小子来回念叨的事忽然就变得清晰起来。是得慢慢吃慢慢嚼,活得长长久久,要不然这些个横冲直撞、总长不大的小子还不知会被谁欺负了去!
魏征这边独自吃工作餐,其他人却借着集体用餐的机会在议论朝会上的事。
一通讨论下来,大伙都发现自己着了魏征的道,如今已是贞观十七年了,也就是说李二陛下已经继位十七年,眼下的李二陛下早不再是那个能和手下同吃同住的秦王。他能忍魏征,可能是因为忍了大半辈子,差不多忍习惯了,但他绝对不可能忍受其他人无故挑衅他的权威!
他们联合起来说李元婴当不得这个县令,正巧触到了李二陛下的逆鳞!
不得不说,他们都猜对了李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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