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许久,可却一直未能降雨,大地干涸使百姓无法耕种,一时间各地哀鸿遍野。
王连下了几道罪己诏,还亲自主持祈雨祭。可已经年迈的王也经受不住接连几天的暴晒,只好从王子之中选择一位祭主。
看着被王尧吓坏的十王子,王昭提笔幽幽的开口“不是通过祈雨祭祈求上苍下雨,而是把祈雨祭做到下雨为止就行,不是靠民意撼动上苍,而是看起来像那样就行了。”写好后他上前将牌子递给知梦,道:“四王子王昭,乙酉年生。”
知梦赞赏一笑,接过牌子。
在众人的见证下,往从坛子中抽出了牌子——是他的。
站在宗庙前,王昭面无表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知梦要选择自己,可既然他耍了手段,殿下又并未揭穿,那自己就不得不上。
坐在祭主之椅上,百姓们的祈祷声不断的传到耳中,王昭隐隐有些不安,果然他一下来,百姓们一见是他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百姓们开始窃窃私语。
“什么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能是四王子?”
在知梦肯定的目光中,王昭接过白瓷罐与竹枝,可他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戴面具的家伙有什么能耐负责祭主!让老天更生气怎么办!”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
“这是怪物,哪里是人?!”有人马上附和道
“真是晦气!”
“这样的人怎么能让老天下雨啊!”
不知是谁拿起了土块与石头,向他扔去,一人开始,众人纷纷群起而效仿。
王昭永远也不会忘记,母亲眼神中的嘲讽与喜悦,父亲眼中的冷漠,百官眼中的不屑,他冷冷的笑着,转身离开祭场。
回到瞻星台的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他脱下外衫,眼带恨意,将其狠狠向桌上扔去。一时间,怒,恨,痛纠结在一起,王昭双手撑在桌上,硬生生的忍住心中的怒气。
桌上的篮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打开一看,碗下压着一张字条。
“主持雨祭一定很辛苦,要好好吃饭哦。”
没有留名,可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丫头,王昭渐渐平静下来。
姜萤坐在走廊旁,抬头望了望天,没有一丝云,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安起来,不会是四王子有什么事吧?
“你听说了吗?今天四王子今天祈雨时被百姓攻击了。”
“能不知道嘛!哎,堂堂一个王子,真可怜。”
“小点声”其中一个注意到了姜萤,连忙提醒身旁的人。
姜萤坐不住了,急忙起身前去寻找他。
姜萤也不知道为什么,凭着心走,她就像上次一样找到了四王子。
此时的他正在小舟上小憩,姜萤蹑手蹑脚地走近他,不料在靠近时被什么绊了一下,眼看着就要摔倒。
王昭惊醒,连忙伸手将少女拉入自己的怀中,少女显然被吓到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就在自己的怀里一动也不动。
“回神了。”
听了王昭的话,少女眨了眨眼睛,起身看向他,问道:“您怎么在这儿呢?”
“这句话应该我为你才对吧?”
“我担心您啊!”少女的眼里满是真诚,“今天没有受伤吧?”
王昭闭起眼睛没有回答。
姜萤看向他,柔声道:“也请您原谅那些百姓吧,不是讨厌您,他们只是害怕,南大街原本就是流言四起的地方,您还不知道被人传成了什么样呢!但没办法啊,他们只能从流言中认识您,如果,他们知道您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定会为今天的事道歉的。而且为了干旱一事他们心中早有怒气,这不是针对您的。”
“姜萤”王昭唤道
“诶?”这是王昭第一次叫她名字
“你知道你诞生的意义吗?”
姜萤认真思考了一下,答道:“我周围的人都说,我生来就是为了守护的,可是,”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不是我想要的啊,我又不是想出生成这样的。虽然不能选择出生,至少我可以选择怎么生活,要快快乐乐的啊!”
“王子您不要难过,一切都会过去的。”姜萤看着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定,坚定道:“我向您保证。”
王昭忽然起身,看向她,很想抱抱她。
姜萤下意识的伸手,触到了王昭的喉结,再摸摸自己的喉部,不自觉地问道:“为什么这个东西我没有啊?”
陷入沉思的姜萤没感受到王昭的变化,少女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他有些……吃惊?可是少女好像没有意识到,那是一个多暧昧的动作。
“你这个动作”王昭边说边俯身靠近她,直至他可以清晰的听见少女轻微的呼吸声“很危险啊”王昭才道
姜萤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咬咬嘴唇,看向王昭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
王昭笑了笑,少女理解的危险显然与他理解的不太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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