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获悉了郁锋涛计划,四把笔夫妇贼心痒痒的,熬不住了,决定第三天开始行动,每隔两天偷一回,直到郁锋涛害怕了不敢再到山上放羊为止。
可是这一对夫妇为一天偷两只还是一只,争吵开。
四把笔执意偷一只,说是这样不会引起郁锋涛的怀疑;阮珠莲贪心的非要一天偷两只不可,说是偷一只,万一郁锋涛害怕了,第二天把羊给卖了,他们岂不是太划不来。一天偷两只,即使郁锋涛第二天把羊全卖了,他们不是多得一只吗?
争吵到最后,阮珠莲见老公死不同意她的主意,火了,要一把把四把笔踢到床底下。四把笔怕了,只得依了老婆。别看四把笔其貌不扬,看上去缺乏阳刚之气,却是一个离不开女人的男人。
一场“战争”是结束了。
阮珠莲跟猪一样呼噜呼噜睡去,四把笔睡不着。
一下子要偷两只羊,这要是被郁锋涛发现了,他四把笔这一世英名可全毁啦。
想到要毁了自己一世英名,四把笔惶恐不安,心嘭嘭嘭乱跳。郁锋涛中午的话,又在他耳边恐惧地响起:“要是被我逮住了,他妈的,我连个狼窝一把火烧了!”但是为了偷羊,四把笔心底里头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神仙保佑我四把笔:我偷郁锋涛的羊,不是因为穷,不是我跟老婆一样手脚不干净,是因为郁锋涛这小子在县城读了几年书,眼里没有别人,我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要替乡亲们好好惩罚郁锋涛,才决定偷郁锋涛的羊。因此,四把笔认为偷郁锋涛的羊,并不是可耻的小偷行径。
一天两夜,对四把笔来说,是一个无尽头的漫长岁月。
炎炎夏日,下午二、三点钟时,是一个巨大火盆。
在一座名叫老鹰嘴山上,郁锋涛正坐在山顶上一棵两米多高的松树下,头戴一顶斗笠,手上捧着一本书在看,看的十分入迷。
事实上这是郁锋涛装腔作势迷惑偷羊贼,手上的就是经过他做了手脚那一本书。此时此刻,郁锋涛耳听八方,眼观四周,贼精贼精的呢。昨天偷羊贼没来,说不定今天就来,郁锋涛不敢有丝毫麻痹。要是再被偷走羊,要怪只怪他自己太窝囊,怨恨不了别人。
突然,传来几声怪异羊叫声,要是不注意听,很难辨别的出真假。登时,郁锋涛一下精神抖擞,悄悄拿眼去搜寻,意外发现羊群左边有一丛草会移动。这一吃惊,郁锋涛惊得不小,心底里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又气又好笑,郁锋涛差些禁不住要笑出声,不得不佩服这丛会走动的“草”,为了偷他的羊,“草”想必是费了不少心事吧?但是郁锋涛仍然不动声色,静静观察,他今天倒要见识见识这丛吃羊不吐骨头的“草”,是如何对他的羊下了毒手。
不一儿,有两只羊朝“草丛”走了过去。
就在羊挨近“草丛”霎时间,意外的伸出一只爪子,一扣羊的脖子,另一只爪子往羊嘴里套着什么东西,羊来不及叫出声,眨眼间成了“吃羊草”的盘中餐。
随着羊嘴被套,“草丛”突然立了起来,夹起羊亡命逃跑。
说时快,郁锋涛一抓身边杜木棍,一跃而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吃羊草”猛扑过去。
离“吃羊草”尚有几步之遥,郁锋涛凝聚全身愤怒、仇恨,挥起杜木棍,对着“吃羊草”下半截横扫过去。
“哇哟——”跟随着“吃羊草”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羊摔到地上,“咩——”地一声叫,马上爬起来,朝羊群跑去。
“叫你这偷羊鬼偷我的羊!”
“叫你这偷羊鬼偷我的羊!”
“叫你这偷羊鬼偷我的羊!”
红了眼,发疯啦,郁锋涛顾及不了羊,更顾及不了“吃羊草”的声声惨叫,对着“吃羊草”的膝盖,一阵乱棍猛击。
“哎哟——”“我的脚断啦……”“吃羊草”惨叫着,“别打了,哎哟,痛死我啦。别打啦,我不是偷羊鬼,我是四把笔呀——”“哎哟,妈哟,痛死我啦,我的脚要断啦——”
“管你是四把笔,还是五把笔。”郁锋涛头脑充斥着全是仇恨,一时把母亲的训戒抛到脑后十万八千里,边叫边乱击,“偷我的羊,你就得死!”
乱棍猛打了多长时间,没人知道,直到地上的四把笔没了声音,郁锋涛这才抹了一把汗,停了下来,蔑视瞄一眼地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四把笔,转身朝羊群走去。
这一阵痛快淋漓的发泄,郁锋涛把辍学回到闹荒后所遭遇的一切义愤、怨恨、不平……统统发泄一通,才不管四把笔的死活。
看看时候尚早,郁锋涛又优哉游哉把羊赶到别的山上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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