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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贰陆
常玉与燕怀瑾的婚事一波三折,也有常婉将此事具悉告知嘉定长公主的缘故,再来就是当时的崇熙皇后颜氏颇属意自己的亲侄女颜舜华,有意亲上加亲。
那年恰逢珞夫人常玉归府省亲,燕怀瑾彼时也才称帝,尚未正式举行登基大典而已。常玉嫁进豫王府已有两年光景,虽然第二年崇熙皇后颁旨将自己的亲侄女抬进了豫王府,那侧妃颜氏入住豫王府后却未得豫王青睐,只如同虚设罢了。
所以那时世人眼里,皇后之位已经是这位昔日豫王妃的囊中之物无疑了。然而常玉归府省亲时安得身份却是从一品夫人,赐号珞。
常婉也算就此在她渺茫的前景里看见一丝曙光,只因她私心里一直妥帖珍藏着一份不该有的心思。
省亲那几日,却不知晓是什么来龙去脉,徐杳与燕怀瑾两人仿佛形同陌路一般,互相皆不理睬对方,嘉定长公主劝解了一句便作罢了,说夫妻不和睦置气总归是寻常事,类似于这样的场面话。
那夜常婉孤注一掷,好容易央求沉璧在外头寻了□□,她到底还是不甘心,总归是要搏一搏的,即便赌上自己的清誉又如何。她一改往日的架子,穿了一件婢女服饰潜入了燕怀瑾的寝居,偏生那夜天时地利人和,徐杳歇在了往日的闺房。
此心昭昭,日月可鉴。大概连月色也怜悯她几分,那夜出乎意外的阴霾,钦天监的人管这个叫做天狗食月。她倒也不辜负这夜色,有意熄了寝居的灯烛。
寝居里更是一片昏天黑地,万籁俱寂里只差教人窒息。燕怀瑾进来的时候正是这样一副情形,伸手不见五指,下意识问道:“掌灯的宫人现在何处?”
常婉只听见自己心如鼓擂,怦怦直跳。她将自己悉数捂进衾被里,瓮声瓮气喊了一声:“哥哥。”
然后她听见七零八落似乎有物件掉落的声音,燕怀瑾果然没有顾得上掌灯,已然摒退了旁人,一双手覆在衾被上,燕怀瑾迫切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来:
“阿玉,你还是明白我的。我还以为,你要一直同我置气下去。我还以为,你要怨我一辈子。”
他这样焦躁不安的模样,她从未见过,他的手方欲掀开衾被,她心底抑不住的张徨失措,却不疾不徐的开口:“为你沏了茶,你吃了茶再上榻同我说话罢,省得你再掌灯。”
她埋在衾被里,燕怀瑾也听不大真切,只依了她的话吃了两口茶便褪衣上榻了。
他看见她三千青丝背对着自己,只当她还在置气。他长吁一口气,直截了当告诉她:“阿玉,我做得所有事,都是为了保全你。”
她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抚过身后的他,她有过一刹那的懊悔,转眼间却消失殆尽。既已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燕怀瑾先时觉察不出滋味,只觉得凡是她手够过之处皆酥麻地厉害,体内更是气血上涌,这躁动的滋味他立时便反应过来。
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颈脖上,半阖眼间瞥见常婉一张姣好的侧脸轮廓。
下一瞬他已经放开她,匆匆忙忙下榻披上衣袍,义愤填膺对上常婉哀戚一对眼:“滚出去。”
她咬了咬下唇,解开罗衫,要对他敞开心扉,她不信他会不为所动。
却看见燕怀瑾一对眼里尽是轻蔑不屑:“你这是,要朕命人将你抬出去。也不是不可以的,不过整个京都只怕再也没有哪个世家子弟敢再娶你。朕倒是有个法子,同姑母商榷送你去龙山寺就此削发,长伴青灯古佛,总归皇家寺庙也不算辱没了你的门楣。”
她这一夜从他这里落荒而逃,回到自己闺房的时候沉璧已换了她的服饰替她掩了众人耳目。
沉璧从她榻上急忙下来,忐忑不安问她:“姑娘怎么折回来了?”
她终于忍不住啜泣道:“沉璧,我知道你是个好的,你帮我这一次,你帮我这一次罢。”
翌日,她觐见嘉定长公主时,摒退了众人,唯独只留了沉璧。
“长公主为我们姑娘做主。”沉璧不管不顾地一声声磕在青砖上,额头上磕出一道红印才罢休,“我们姑娘与陛下昨夜已有了夫妻之实。”
嘉定长公主被她一番话搅得惊愕失色:“阿婉,她说得可句句属实吗?我将沉璧送到你房里伺候你,不是为了教唆你犯下如此大错的。”
“母亲。”常婉声泪俱下道,“横竖阿婉已是失了贞洁,也没有什么颜面再求母亲宽恕。您若当真舍得下阿婉,便由着阿婉去罢。”她拔下鬓间的簪子抵着颈脖,颤泪祈求,“母亲,您疼一疼阿婉罢。”
而当常海德知晓这桩事的时候,倒称心快意,喜出望外,仿佛常婉这桩事甚合他的心意,对着嘉定长公主定定说道:“总归皇后只能姓常,至于是哪一个姊妹也是没差的。”
三个月后,常婉成功入主中宫,婚礼缛节无一不按着皇后礼制办的风风光光。那夜燕怀瑾终归还是来了永和宫,虽待她冷若冰霜一些,她的心意却得以成全,如今回想起来,那竟是她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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