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展见星以为他在等她,不想耽误他,撑着要站起来,朱成钧抬手在她肩头一按,他没使很大力气,但展见星强弩之末,一下就被按坐回地上。
“算了。”朱成钧忽然道。
展见星疑惑:“什么?”
“你跟先生读书去。”朱成钧甚不情愿地道,“我看你在这里也是白耽误功夫,别勉强了,你不是要举业吗?去找先生,你上午跟我学的都是你本来就会的,以后下午空出来,叫先生给你讲那些你不会的。”
展见星愣住。
朱成钧看她,马上道:“你不愿意?那好,你还是跟我在这里——”
“不,不,我去。”展见星忙道,又不好意思,心内生出感动来,“九爷,多谢你。”
她知道朱成钧肯定是想大家在一处学着热闹,但看她实在不是这块材料,替她着想,才说了这番话。
她惯常清冷的眸光变得温软,仿佛臣服,朱成钧被她一看,颇觉膨胀,心内的后悔就下去了,扬了扬下巴:“你去。”
许异连忙爬过来,真诚地用力地恳求道:“九爷,我在这里也是白耽误功夫,让我也去!”
学武虽然也是一条出路,但以他的出身来说,要从底层兵丁当起,那真的太苦了,他爹正是不想他重复自己的老路,才想法设法地送了他来读书。
朱成钧转了下头,漠然地:“哦,随便你。”
虽然这差别态度得毫不掩饰,但总是达成了目的,许异高高兴兴地跳了起来。
从此,伴读们在武课上就和朱成钧分了两路,楚翰林下午空闲无聊,倒也乐意教他们,两人便捡着每日下学以后,再去看一看朱成钧。
朱成钧这个时候往往还在校场上,他木然外表下隐藏着的悍然精力仿佛无穷无尽,孟典仗还是很严厉不近人情的样子,可是他眼神中闪动着的满意完全掩饰不住。
师者得良才而教之,传承有继,这成就感不下于自身谋取功业。
转眼一个月过去,天气完全和暖起来,王府花园里花树开了不少,乍一看鲜妍明媚,掩去了之前那种衰败,曾在里面发生的落水疑案无人再提,曾经能与长房平分秋色的二房随着远走,也仿佛从人们记忆里消失了。
朱成锠很满意,这是他努力抹去二房印记的结果,从此以后,代王府应该全部在他的掌控下,只认他一个主人,只有他一个主事的声音。
他这时候也终于抽出空来,选好了给朱成钧的庄子,把他叫来,告诉了他。
是个四十顷的庄子,就在城外二十里处,地方近,庄田也好,四四方方一块地方,极好安排摆置。
“里面的庄头是府里的老人了,每年自会把账册送来给你,你不需格外操什么心,捡着哪天有空,把他叫来见一见就是。”朱成锠道。
朱成钧道:“多谢大哥。我想先去庄子上看一看。”
朱成锠一怔——他习惯了这个弟弟只会在他面前说“哦”、“是”,乍一听到他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有点不习惯,慢慢点了下头:“自然该去的,但别一想就跑去了,要跟先生告个假,知不知道?”
朱成钧道:“是。”
这一声还是朱成锠熟悉的,他便没多说什么,挥手叫他出去了。
等朱成钧走以后,陶氏从里间出来,微微冷笑道:“大爷,我没说错?您这个弟弟,是人大心也大了。得了一回皇上的青眼,再回来就不同一般了。”
朱成锠没说话,脸色有点阴沉。
他想起了那天朱成钧在偏殿里和他说的那句话,当时他注意力都在皇帝那边,没太往心里去,如今对照着一想,心里却好似扎了一根刺。
他不认为朱成钧敢于警告他,但,他至少确实不像他一直以为的那么蠢笨听话。
陶氏觑着他的脸色,又道:“我说要给这个庄子,爷还不大愿意,说庄头是我娘家的人,恐怕九郎多想。如今怎么说?九郎这心,本就多着呢。”
朱成锠叫她说得心烦,斥道:“你光会挑拨,皇伯父再三跟我说了要顾念手足之情,难道我还待九郎不好不成?那不是明摆着跟皇伯父作对!”
陶氏忙陪笑道:“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先前爷怪我,我解释一二。如今这庄头是我的奶娘一家,这样多年的忠仆,一般人家都是要多给几分脸面的,九郎便有什么心思,也不好轻易换人,他倘若在庄子上捣什么鬼,大爷不就都能知道了?”
朱成锠皱着眉,面色还是不好。他不肯承认,但内心深处明白,他实在是对弟弟生出了妒忌,完全不明白他怎么就得了皇帝的喜欢,倘若他有这个缘法,这会儿亲王位恐怕已经到手了。
陶氏又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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