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不住呢,你向着他还是向着我?”
“向着——”展见星醒神,匪夷所思道,“这有什么向着不向着?”
“没有你句句替他说话?”朱成钧反问。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展见星头疼道:“我为臣民,忠君爱国是本分,哪是替谁说话不说话。”
“你忠他爱他,有没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
他越发胡搅蛮缠了,展见星意识到与他分辨不清楚这个问题,他本是宗室,家国在他那儿就是搅成一起的。无奈顺着问道:“什么感受?”
朱成钧一字一顿:“心、寒。”
“……”展见星憋了笑,“哦。”
“哦什么?你应该向着我,跟我最好,知不知道?”
看在他心情不好的份上,展见星含糊地应了:“嗯。”
朱成钧不满意:“你说一遍。”
展见星瞠目:“什么?”
“我刚才的话,你照着说一遍,我就原谅你。”
展见星:“……九爷,我们两个男人,弄得这么肉麻不好吧?”
朱成钧点点头:“好,你替他说那么多话,跟我说一句好话,都觉得肉麻。我还没叫你自己想,我替你想好了,叫你照着说一遍,你都不肯。你心根本不在我身上。”
展见星招架不住,无言以对——这时候就暴露了她的不足之处,她毕竟不是真的男人,不知道正常关系好的两个男人在一块是怎么相处的,模糊觉得朱成钧太黏糊了,可看他那么理直气壮的样子,也不敢说他表达情谊就真的表达得不对。
朱成钧其实也不知道,但他不管那么多,就是随心所欲地提要求,直把展见星逼到挨不过,红着脸道:“我向着你,跟——跟你最好行了吧?”
他才觉得舒服了,把她肩膀一揽,晃悠着往外走:“走,找大哥去。”
展见星一边试图挣扎,一边问道:“找大爷?你要告诉他?”
“嗯,我问了丢王位,那就叫他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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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成锠正在满心纠结。
反,还是不反,这是个问题。不反,王位这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落到他的头上,反,输了怎么办,那时别说王位,命都不一定保得住了。
要么就再等一等,也许哪天皇上开恩,还能想起他这一门亲戚来,可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呢,汉王的赢面其实很大,当年他们这一脉的成祖起兵,先帝作为长子一直留守在后方,都是汉王在跟随成祖南征北战,汉王骁勇善战,为谋反准备多年,新帝却登基不久,朝政还没怎么摸得熟,如果他不中用,叫汉王从宝座上赶下来,他可就错过了一个烧热灶的大好机会——
朱成钧为此愁的,就差折朵花来数花瓣了。
这个时候,朱成钧进去告诉他,楚翰林已经知道了汉王使者来访的事,在准备上书了,差不多等于一个霹雳砸他头上,轰得他眼冒金星。
“你——你!”他一时气到说不出话来。
他下不了决心,不表示他想让弟弟帮他下这个决心!
朱成钧道:“大哥,你怎么能听信汉王使者的话?他要造反,必然要造皇上的谣,说那些话,都是哄你的,你不该相信才是。”
展见星为之侧目——楚翰林的话,他现学现卖得可真快,也不知道到底生疑心的是谁。
看朱成锠的脸色,他恐怕根本没想起来这一茬,皇上害没害先帝,他根本不关心,只在意自己能不能从中捞到好处而已。
朱成锠就怒道:“你好大的胆子,坏我的事,还教训起我来了!来人,拿板子来!”
展见星紧张起来,朱成钧眼皮都没动一下:“大哥,你还有空跟我生气?我没想害你,我才告诉先生,跟着就来这儿了,先生的上书还没送出去,你现在写密告还来得及,把汉王使者看守好了,到时候交出去就是了,这事与我们没多大相干。”
听他这么说,朱成锠终于冷静了一点下来,意识到自己确实没空,时间太紧了,他甚至没空问一问朱成钧是怎么知道汉王使者来访的事——也没什么好问的,多了个陌生人在府里,半个多月了,要想留意,总能窥探到。
但他又着实不甘心,本来不敢的决心,这会儿叫人强行拿走,就好像真的损失了什么,恨得他上前照着朱成钧劈头一掌:“你算什么东西,到我跟前装深明大义来了!”
朱成钧微侧了脸,这一巴掌大半扇在他耳朵边上,但仍有小半落在颊边,带出一点红印来。
展见星愀然变色,反应过来要上前理论,朱成钧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拦下来,面无表情向着朱成锠道:“大哥,我是为了你好。不论你反不反,皇上知道你听信他人的造谣是什么好事吗?你不但要尽快上书,最好还要辩白清楚,你绝不相信谣言,但难保他人相信,为了以正视听,请皇上严词驳斥汉王,公告天下登基真相。”
朱成锠冷笑着:“好啊,到底读了两年书,读出个忠臣孝子来了,我做事还要你教——滚!”
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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