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努力认牌,记全规则,不想给道侣丢人。
但他一直在输。
一下午过去,头晕脑胀,看不清是条是筒。
紫烟峰主一边听着旁边议事,不时c-h-a话发表意见,依然赢得顺风顺水,容光焕发。
末了她问:“感觉怎么样?”
孟雪里擦擦额角细汗:“说实话,比打架累。”
紫烟峰主:“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找你打牌?”
孟雪里摇头。
“我把你带出去,却没带回来。秘境大比结束后,我连打牌都没有心情。今天过过瘾。”
孟雪里向她道歉,然后祈求原谅:“现在过瘾了吗?”
紫烟峰主慈爱地点点头:“好孩子,回去休息罢。”
孟雪里大喜,迫不及待向霁霄使个眼色,传音道:“我先溜啦。”
霁霄还没回话,小道侣已经跑得没影了。
夏夜星河璀璨,暖风徐徐,孟雪里回到长春峰,看见虞绮疏正在栽种新的桃花树,道童小槐在一旁打下手,给他递锄头,递铲子。
孟雪里大感欣慰,自己去秘境的时间里,金丝桃花林没有被虞绮疏砍秃,反而规模扩大,欣欣向荣。
虞绮疏扎着裤脚、袖口挥舞锄头,像个朴实庄稼汉:“孟哥!”
道童小槐喜道:“孟长老回来啦!”
孟雪里心情不错。
长春峰师门分散两地,各自经历风雨磨砺。终于又重新聚在一起。
他从前教导、庇护寒山后辈,多半出于报答霁霄之心,但今天在偏殿,他觉得寒山不止是霁霄的门派。
他的长春峰在这里,关心他的同门在这里,家在这里。
桃花林上空,夜空忽然明亮。
三人好奇地抬头。
“哇,流星!”小道童跳起来,惊喜道,“我小时候听说,对流星许下心愿,就会实现。”
“我也听过。管他是真是假,咱们讨个好兆头。”虞绮疏双手合十,跪下祈愿:“保佑我娘身体健康!保佑我早日证道!”
小槐学他模样祈祷:“保佑长春峰平平安安!”
孟雪里见两个小孩满脸虔诚,心里暗想:“那便保佑我道侣早日康复,我与他永不分离,生生世世长相守。”
天际的流光越来越近,光芒照亮桃林,仿佛一簇流火要落在长春峰。
孟雪里觉得不对劲,真元凝于目,蓦然变色:“这不是流星,快站起来!”
虞绮疏目力不如孟雪里,茫然地想,怎么就不是了?
孟雪里拎起两人衣领,召出“光y-in百代”,肃容持剑站在两人身前。
“流星”飞速降临,显露真容——
巨型云船灯火通明,距离地面二十丈,悬停不落。
胡肆似乎喝醉了,临窗大笑,红衣猎猎飞扬:
“不必行此大礼,长春峰的待客之道,果然不同寻常啊!”
孟雪里如鲠在喉:“……”
虞绮疏、道童小槐第一次见到如此迅疾、明亮、庞大的飞行法器,不由震惊无语,嘴巴微张。
孟雪里冷声道:“境主远道而来,有何指教?”
胡肆说:“等一下。”
他关上窗户。
孟雪里听到窗内窸窸窣窣的动静,隐约夹杂几声呻吟,好像什么东西在挣扎。
云船设有隔绝神识探查的阵法,他看不穿,听不真切。
夜晚月光朗照,孔雀便化出人形。胡肆凑近孔雀耳畔,低声道:“你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你猜他听见你的声音,会不会气得来找我拼命?他救得了你吗?”
雀先明恼怒道:“他可是你师弟的道侣!”
胡肆满不在乎:“假道侣而已。”
雀先明心中一惊,孟雪里不再是雪山大王,现在当然斗不过胡肆,如果一时气急,只怕救人不成,自己负伤。
或许胡肆捉他,就为了引孟雪里来救?
雀先明还没想清楚,脑子里一团浆糊,忽然身体一轻。
胡肆将他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向窗边。
雀先明气急,奋力挣扎:“放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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