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到行馆见到陶钦,他才恍然大悟,再看看陶铖对他的态度,他今天的的确确被这个许家的小县主给耍了。
有时候,想太多未必真的是好事。
“那这位不安好心的县主大人,您看这书又是有何目的啊?”坐在许安秋对面的姑娘不知从哪掏出来那本《平原录》,冲着许安秋眨眨眼。
许安秋的脸有些升温,只是在四周灯火的照耀下,看不出有什么变化,只见她扑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奇道:“欸?凉玉,这是什么书?”
说着她便要伸出手去探那本书,对面的陈凉玉一下子将书举高了起来,道:“是啊,我也奇怪这是什么书,原来你也不知道,那只好拿去问问许大哥他们了。”
“你只管拿去问好了,正好我已许久未去廖相府上坐坐,明儿个有空,你可要与我同去?”
“他那丞相府还能是什么虎x,ue龙潭不成?你去我便去!”
姐妹间的取笑声不断从亭子中传来,两个姑娘家的心事,就这样和着潺潺的流水声,湮没在无边的月色中。
第24章 落秋词三
陶铖到京的每一日都被召进宫中办事,待太皇太后的棺椁入葬皇陵后,皇上召见他更是频繁了,与他同境况的还有陶钦和白月。
这日是太皇太后下葬后的第三日,天下起了小雨,陈岳南陪着陶铖再一次进宫,远远地,他看见白月从御书房方向出来,一旁有侍女为她打伞,两人走的都极快,不一会儿就碰上了他们。
见白月脸色不大好,陶铖隔着几步远先向她行了个礼。同是一郡之主,又是在宫中,白月不好甩脸色给陶铖看,便忍者脾气随便回了个礼。
待走出一段距离后,白月才冷冷道:“陶铖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动静?”
“最近那边没有消息,想来是大小姐和小公子都平安无事。”撑伞的侍女答道。
“那就好。”这几日,白月见到陶铖便有些不耐,她知道荆家的那位夫人在江州会有各种小动作来刁难她姐姐,也知道陶铖对这些事情大多一言不语。他忌惮着荆家的势力,那受累的便是她姐姐和孩子,可是她的手还不能伸到江州去……
最近白家的太皇太后没了,朝野上下又是一番动荡。白氏还在的时候,许家还不敢在明面上做什么大动作,而这次,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许家要趁着这个机会大规模清洗势力,西郡白氏首当其冲。
山雨欲来风满楼。
白月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向不远处的宫门,来往人员行色匆匆,官场上的人大多左右逢迎惯了,那些非许家势力的人,这时候只要不做出头鸟,低眉顺眼一点,很大可能会平安无事。到时候,愿意站在她白家身后的,还有多少人呢?
“走吧。”白月叹一口气,快步下了台阶。
言宓近来有些闲得出奇,在他看来,现如今朝中局势已渐渐明朗,不过是许太后想要借机清洗势力。而这势力除了京中错综复杂的那几波,还有几位藩王。西郡白氏的境地很明显,而许家和荆家向来不对付,荆家又早早地把女儿嫁到了南郡,南郡在他们眼里已经是荆家一派的了,那么许家剩下要抓住的,便是北郡。而就目前看来,许家拉拢北郡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联姻。
许家以许安年为首的这一辈里,有好几个姑娘,这些姑娘中,位分最大的便是许太尉唯一的女儿许安秋。只要许家舍得,许安秋一嫁出去,便是将北郡这一支势力收入囊中。到时候,局势就很明朗了。
然而,现实总不如想象中那么顺利。
许安秋抬眼瞧着窗外,满院风光正好,阵阵桂花飘香,若不是心中烦闷太过,她真想就这样醉倒在一片桂花香中,不问世事。
窗前掠过一个人影,许安秋眼皮都没抬一下便知道那是许安阳。果然,片刻后,许安阳推开了她的房门。
“又是谁让你来当说客的?”许安秋懒懒地问道。
许安阳将两小坛酒摆在她面前,一边打开一边道:“这是去年我从西南边境带回来的两坛桂花酒,酸甜适口,醇厚柔和,正适合这清香扑鼻的好日子,要不要与二哥一块儿尝尝?”
见他一副答非所问的样子,许安秋嗤笑一声,道:“把我灌晕了好方便把我直接送到安康城去?”
许安阳摇摇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觉得你二哥跟门外那帮人是一个德行?”
闻言,许安秋终于没忍住,扑到许安阳怀中哭了出来,许安阳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后背,柔声道:“你放心,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不会不管你的,大不了,我带你离开京城,咱们兄妹俩出去游山玩水,闯荡江湖,再不管他们那些破事。”
此时的许安秋眼前早已因为泪水而一片模糊,她抽了下鼻子,轻声道:“我才不要跟你一块儿出门捡破烂,忒丢人。”
许安阳哼笑了声,不做回应,只是将酒坛子递到她面前,许安秋双手接过,敛眉道:“这酒真香。”
这酒真是香,许安秋一坛下肚,浑身上下都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本已染上桂花香气的闺房也因这浓浓的酒香而显得更加梦幻。
见她有些醉了,许安阳将她抱到了床上并帮她盖好了被子,又将窗户都关上了,这才轻手轻脚地拎着两个空酒坛子打算退出房门。
“二哥。”就在许安阳打开房门之际,许安秋低低地唤了声。许安阳转过头去看她,她仍是闭着眼的,看上去安静又可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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