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荏苒却是一直盯着那块勾玉,逐渐红了眼眶:“负心汉的故事,各位也想听吗?”
众人没料到她会这么说,心下皆是一惊,竹之词心中暗度:这可与他所见的许二公子不同,不知这姑娘口中能道出个什么事儿。
姜荏苒的故事很短,无非是锦衣玉食的少爷许安阳喜新厌旧抛弃她的事儿,而这勾玉,据她所说,是许安阳从前赠与她的定情信物,不知何时丢失,又不知何时入了林岁末之手,更不知是如何到了陆今晨这儿。
陆今晨拿起勾玉把玩道:“姜姑娘未免太小瞧我们了,你觉得,这样的故事,我们会相信吗?”
姜荏苒略显艰难地抬起微红的双眼道:“几位先生都是见多识广之人,这等小事自是见过不少,只是对于荏苒来说,这便是一辈子的大事。”
“姜姑娘还要装?这勾玉,就是林岁末离开之前交予我的,他让我好生收着,待找到此物的主人再归还给他。”陆今晨振振有词道。
“那陆先生为何还留着他不愿交还于他?”姜荏苒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目光不知飘向何处,“先生明明,有再见过他。”
“那自然有我自己的道理,倒是姑娘,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夺取此物究竟是何目的?”
竹之词觉得他的语气实在有些咄咄逼人了,便冲卢州使了个眼色,卢州会意,扯了扯他的衣袖并为他倒了杯茶,陆今晨喝了口茶,神色却仍是冷冷的。
“你都猜到了,是吗?”姜荏苒淡淡道。
“你与林家姐弟有何干系?”陆今晨质问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荏苒苦笑一声,收回散乱的目光,只盯着她眼前已经冷却的甘菊茶道:“我能与名满大晏的林家姐弟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很水.....
第16章 勾玉记二
姜荏苒是在宏正帝驾崩那年遇见许安阳的。
宏正帝驾崩,其三子陶然即位,许贵妃因此成了太后,许家一时如日中天。这身份地位一上去,麻烦事也就跟着来了。
许安年和许安阳平日里要忙着处理公务,闲暇时又被各种酒宴诗会缠身,实在是不得半点空闲。许安年倒还好,他已进官场数载,对此等事说不上是得心应手,处理起来却也是游刃有余;许安阳却是真真地不想过这种日子,他从小便是放养长大的,这种日子对他来说简直是遭罪。
于是,瑞安元年一个日头还不错的午后,许家二公子骑着他的白马,于满城的桂花香中,潇洒而去。
好容易出了京城的许二公子在京郊的一个小茶馆里转起了茶碗,正是深秋时节,他瞧着这会儿茶馆也没其他生意,便与店家闲话道:“店家,你这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应该挺多的,可有无什么奇闻轶事能说与我听听?”
店家以前是个老实本分的农夫,话也不多,一个下午就只是不停地给他添茶,此时听到他这话,不急不慢地坐下来道:“不瞒这位公子,老汉在这儿开店这么多年,见过往来那么些人,确实是听过不少有意思的事,只是不知公子想听的是哪种?”
“店家便请说说最近发生的事吧。”
“最近啊,那还真有一桩,是北郡明镜湖的事儿。”店家道。
“哦?”许安阳换了个姿势,准备好好听听这明镜湖的事儿,“店家请说。”
“明镜湖在北郡永宁县内,这么多年一直没出过事,只是这近几个月啊,明镜湖出了两桩大的命案,已经是极不祥之地了。”
“命案?”
“是啊,这第一桩命案发生在三个月前,永宁县县太爷家的儿媳妇落了水,没能救回来,接下来就一个月多一点儿的时间里,永宁县大户喻家的二小姐也落了水,就此丢了性命,哎,永宁县也是一时人心惶惶,都说这湖的风水出了问题。”
许安阳听到永宁喻家,稍稍奇了一下:“这永宁喻家,可是大晏立朝时的喻太傅一族?”
“正是这喻太傅。”
喻家祖辈是开国功臣,被先帝封为太傅,权力与当时的荆侯等人相当,只是这喻太傅跟老西郡王一样,是个进退有度的人,他在喻家权力最盛的时候,主动跟先帝请求陪当时年仅十二岁的北郡王去了安康城。成年后的北郡王深念喻太傅的栽培与辅佐,在喻太傅去世之后也一直重用喻家的人,喻家在北郡的地位也因此不可撼动。
“更邪门的还在后头,不知道是谁先提的宝塔镇河妖,永宁县的人便纷纷上书县太爷,要求在明镜湖边建一座宝塔,县太爷无法,把公文送上了北郡王手里,北郡王一看这事涉及到喻家,便同意了,银两下来了,这塔也就开始修了,可谁知这塔刚修到一半,塌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老百姓就又乱了起来。”
“县太爷家的儿媳妇,喻家的小姐,塌了的宝塔?”许安阳喃喃道。
“是啊,听说现在连那县太爷夫人都天天去庙里上香来求平安呐。”店家叹了口气,不过旋即又道,“这些事,公子听听也就得了,我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趁早回京城吧。”
“京城什么时候回去不行,这些事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碰上的。”许安阳笑道。
那店家听他此话,皱眉道:“这位公子可别这么说,入冬之际,这永宁县正值严寒不说,还邪门得很,您呐,哪能去受那些东西?”
许安阳知那店家也是好意,可心里去北郡的念头已经打定,只第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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