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间,钢材撞上门,扎穿了门板。
赵枣儿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庄祁突然“嗯?”了一声,复要打开眼前的门,赵枣儿本想阻止他,“哐”的一声,门被推开,但门后不再是天台了,而是医院的走廊。
“是幻境。”
赵枣儿知道庄祁是在解释给他听,但她并不能理解。
“什么幻境?现在要怎么办?”
“走。”语毕,庄祁率先走了出去。
赵枣儿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没走两步,庄祁突然停下来,赵枣儿险些撞上庄祁的后背。
“你站在这。”庄祁道,而后接连打开好几个房间的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吗?”赵枣儿有些不安,想去帮忙,又怕对方嫌弃自己拖后腿。
庄祁没有回答,不一会儿拿着一双拖鞋回来。可能是哪个值班护士的拖鞋,粉色的,还带着毛茸茸的毛球。
把拖鞋放在赵枣儿身前,庄祁示意她:“穿上。”
原来是去给她找拖鞋。赵枣儿脸一红,看着自己已经冻得发紫的脚,有些尴尬。一路上光着脚走,脚底脏兮兮的不说,还划了两道口子,隐隐作痛。
粉色的毛绒拖鞋干净漂亮,赵枣儿蜷起脚趾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似乎能洞悉她心里的每一个想法,庄祁转身去拿来了湿毛巾和酒精、棉签,在赵枣儿面前蹲下。
“脚。”庄祁伸出手,示意赵枣儿把脚放到他的手上。
“我自己来。”
赵枣儿怎好意思递出自己脏兮兮的脚,她看到不远处的座椅,一蹦一蹦地过去坐下。
右脚掌被石子划出一道血痕,已经结痂了。左脚掌较为严重,一块小石砾陷进了肉里,还在往外流血。
赵枣儿自己拿着镊子想把石块夹出,奈何手克制不住地颤抖。方才在天台上浑身都冻僵了,丝毫没觉得疼,现下身子渐渐暖和,才觉得脚底钻心地疼。
眼睛里蒙上一层水雾,但赵枣儿咬着牙,一声不吭。
庄祁蹲下来,接过赵枣儿手里的镊子,牢牢抓住赵枣儿的脚腕不让她躲,动作利落地把石子取出。
赵枣儿本就不胖,这几日的折腾让她又清瘦了不少,细细的脚腕在庄祁手里好像要被折断了一样,感到赵枣儿一个瑟缩,庄祁放缓了力道:“痛就喊出来。”
但赵枣儿没有喊痛,她向来擅长忍耐。
“不痛,谢谢。”
庄祁闻言没有强求,低着头,认真为赵枣儿包扎伤口。
庄祁的鼻梁挺拔,眉目俊朗,从这个角度赵枣儿正好可以看到他长而浓密的睫毛,“小扇子”、“小刷子”这一类的形容词浮现脑海,赵枣儿轻轻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了这对眉眼。
赵枣儿见过庄祁三次,对庄祁最大的印象是“温文儒雅”四个字。这样的人出现在命案现场就足够稀奇了,而今她几番奇妙境遇竟也能“巧遇”庄祁,这是缘分吗?
“你......”视线落到那双毛茸茸的粉色拖鞋上,赵枣儿问他:“你也是驱邪师?”
庄祁拿起剪刀,“咔嚓”一声脆响,绷带留下整齐的断口。
“不,”他抬起头,注视着赵枣儿:“我是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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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碧云一路小跑,径直冲进了f市人民医院。
夜半的医院依旧人来人往,空气中的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急诊送来了一起追尾事故的患者,医生和护士忙得脚不沾地,有人呻吟、哭嚎,没有人在意舒碧云。
站在候诊大厅,舒碧云下意识地看向问诊台,但也清楚导诊护士不会知道赵枣儿的行踪——更何况赵枣儿是被鬼抓走的。
情况不是一般的棘手,直接问“你们医院闹鬼吗”可行吗?四周有来去匆匆的人,也有神情疲惫的家属,舒碧云试着去发挥自己的直觉,但感受不到任何鬼魂的气息。
她的直觉就像个用久了的收音机,时好时坏。
舒碧云咬唇纠结,正准备向问诊台进击,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人,正是下午在警局遇到的男警官,对方十分帅气,故而她记住了,对方姓吴。
“吴警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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