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鲜血。
那大夫见状急忙下车。
王淑琴紧紧拽着秦煊的手道:“大柱,你过来。”
秦煊急忙膝行几步跪在她面前:“娘,你这是怎么了?”
“别怕。”王淑琴抬手,那沾了鲜血的手轻轻抚上秦煊的头发,不小心也让他额前沾上了一丝血迹。
“这□□,是娘自己吃的,没人害我,不,应该说,害我之人不在此处。”
秦煊震惊地看着她:“您为何要这么做?”
“为何?”王淑琴轻笑一声,用极低极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秦煊耳边说:“都是他逼我的,我在家为他生育孩子,孝顺父母,他竟将我当做绊脚石,欲休弃我,立世家女为后。”
王淑芬说到最后几乎目眦欲裂:“我可以死,却不能承受这般耻辱!我绝不允许我多年的付出化为烟云,绝不允许我的孩子失去嫡子身份,成为下堂妇之子!我今日就算不死,他也会想办法给我泼脏水休弃我,甚至害死我,到时我会连累你们背上生母品德有亏的骂名,还不如现在便去了,我依旧是他的结发正妻,即使他再封其他女人为后,也要在我的牌位前执妾礼!”
秦煊眼睁睁看着她的生机流走,脸色慢慢灰败,心似烈火焚烧,他只恨自己穿过来时为何不能将师父留下的解毒丹一同带来。
王淑琴看着秦煊的目光又变得分外柔和:“大柱,我的儿,幸好你生魂已归,还有老神仙教的本事,你那父亲是个没良心的负心汉,幸好娘当初没告诉他老神仙的事情,只跟他说你这一身本事,是当年那老道长,再、再次来临所教,你两位兄长,都已能独当一面,娘死前没别的心愿,最担心的就是、是你和小柱,你们俩今后要、要……”
紧攥着的手骤然松开,秦煊两辈子第一次为一个人泣不成声,他两辈子终于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他又失去了,失去得毫无先兆。
到底是谁!!是谁跟她说了这个消息!
一个临时搭建的帐篷内,丫鬟们瑟瑟发抖地挤作一堆,秦煊安置好母亲的尸体,派人看守后便来到这简陋的临时帐篷。
卢仙巧此时悔得要死,早知会遇到这种事情,她当初就不该为了提前巴结皇后,好捞个高位分,而在皇上面前领下这差事。
作为已经被皇上收用,并且从老家一直伺候他的贴身丫鬟,就算不揽下这事儿今后她也能得个位分。
他面无表情地在这些丫鬟脸上逡巡一圈,很快找到之前拽着自己腿的那丫鬟。
当时他太过焦虑没空处理她,如今回想起那丫鬟当时的神情与举动,她应该是想拦住自己,拖延时间,让母亲的遗言说不出口。
在极度的悲伤后,秦煊的头脑反而异常清醒。
罗峰跟在他身后,低声道:“殿下,所有婢女都在这儿了,是否要着人审问?”
秦煊淡淡地道:“不必,我亲自问。”
他看向卢仙巧:“最近常在母亲身边伺候的人是哪几个?”
卢仙巧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抖着手一一将人指出来。
跟罗峰确认过后,便道:“很好,你可以走了。”
卢仙巧不可置信地看他,被秦煊锐利的眼神扫到急忙转开视线,忙不迭地跑出去,险些喜极而泣。
nb s随后,没被卢仙巧指到的丫鬟都被放了出去。
罗峰对他的做法不太赞成,虽然他不曾见到皇后最后一面,但这件事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此时应当看紧有嫌疑的人一一审问才是,可他不敢违抗皇子的命令,只能让人将其他丫鬟都放出去。
秦煊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此时,他需要做些事情,给自己打个掩护。
无论是为了找到真凶,亦或是为了能让小柱安稳长大,他都不能让凶手知道,母亲在临终前跟自己交代了那么多话。
随即,秦煊看向剩下的丫鬟中其中一个,问出第二个问题:“听说,母亲中毒前,只有一个丫鬟在她身边,说,是哪个?”
被他看着的丫鬟按捺住心中的窃喜,指出之前哭着使劲儿抱住秦煊的腿不撒手的那个丫鬟。
那丫鬟露出不可置信又惊恐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小姐妹,就在她即将说话之前,秦煊眼疾手快拔出罗峰腰间配件,将其一剑封喉。
末了,他将那剑随手一扔:“此婢女受前朝余孽指,毒害皇后,且在皇后临死前阻拦三皇子,以致三皇子不能听到皇后临终遗言,死有余辜,请罗将军务必如实告知父亲,让父亲尽快清楚余孽。”
罗峰看着那丫鬟的尸体怔楞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秦煊皱眉:“罗将军?”
罗峰对上秦煊冰冷的眼神,顿时一个激灵,忙道:“末将领命!”
“很好。”
马车上,一个年轻的小兵正在陪小柱玩耍,那小兵看着也不过十五六岁,若是放在现代也是爱玩爱闹的年纪。
小柱又是个人小鬼大的,一个大孩子一个小孩子竟玩得颇为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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