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韵、见之忘俗”,确实当得起这句形容,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人。
薛妙想起书里的描述,季淑不是那种傻白甜女主,干部家庭出身,论能力甚至不输给男人,所以才能打败其他竞争者,跟男主顾宇宁修成正果,婚后两人也是琴瑟和鸣甚是美满,是书里的第一号人生赢家。
不过这跟她没关系,每个人都是自己那本书的主角,她也有她自己人生之路要去践行。能在一个地方支边是缘分,管她是不是女主,个性相合,可以试着交个朋友,合不来就少接触。如果因为一本书就掣肘自己的行为,畏畏缩缩、瞻前顾后,那可不是她薛妙的性格。
想法只是一瞬,薛妙回报了季淑一个笑容:“已经好多了,就是身上没什么劲,手还有点麻。”
季淑开口道:“这是正常反应,能醒就代表身体没大碍了。你这次真是命大,听送你下山的人描述,咬你的应该是眼镜王蛇,这种蛇排毒量非常大,被咬后伤者可能在三十分钟内死亡,致死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你被抬下山时已经超过三十分钟,看你呼吸微弱的样子,说实在的,当时我觉得你救回来的希望不大。”
确实凶险,把人都给咬没了。薛妙领季淑的人情:“季淑同志,我这次能得救多亏了你,我听我们宿舍的老知青说过,师部的医生都没有你的医术好。”
季淑谦虚的话早已说过无数遍,“我也是半路出家,跟我去世的外公学了点皮毛,哪里能跟师部正规的医生比。”
嘴上谦虚完,季淑一双水眸扫向薛妙的脸,不经意地问道:“你能挺过来确实不容易,除了身体虚弱,还有哪里感觉不对劲吗?”
薛妙心生警惕,拿手捂着胃部,小心应对道:“你这么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照理我都好几顿没吃东西了,为什么一点饿的感觉都没有,这算不算异样?”
看薛妙拧着眉头忧愁的小模样,季淑轻笑,“你这是饿过劲了,这两天别吃太多,先喝点粥缓一缓。”
薛妙捕捉到季淑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她刚刚那一问果然是意有所指,是想趁她一早醒来没防备时试探她。薛妙有些搞不懂她的心理,为什么要这么做?是见自己死里逃生跟她经历差不多才有所怀疑吗?书里说季淑六岁那年得了一场致命的脑炎,恢复过来后脑袋里就多了个中医药传承。自己经历与众不同,是不是看别人就格外留心,就算她真地探明别人也有收获,她又能干吗?抢过来吗?这个所谓书中女主心思深沉,薛妙打消了跟她进一步接触的想法,以后还是离远点吧。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薛妙所属的三营一连的连长郝国兵进了卫生室,身后还跟着低着头的孟建英,季淑借口忙别的,留他们几人在屋里说话。
见薛妙醒了,郝国兵高兴极了,“太好了,你这小姑娘命倒是大,你再醒不过来我就要往你家里拍电报了。”
郝连长三十来岁,大高个,说话声也大,去年刚从部队转业到这里,对底下的知青很是照顾,不过该严厉的时候也毫不留情面,这不高兴完眼珠子一瞪,把孟建英从身后提溜到床前,把两人连一块骂:“团里的规章是摆设吗?严禁工作时间开小差,你们才来一个月就敢不遵守,还摘香蕉?山里的什么情况都没摸清,胆子可真够大的。”
薛妙讨好地冲郝国兵笑,顺便打量孟建英一眼,个子娇小,圆脸圆眼,连身材都稍稍有些圆润,在这个十个人里有九个瘦子的年代,气运女孩孟建英果然不一般,估计在吃上从来没有缺过嘴。
孟建英不傻认错态度特别积极:“连长,这次主要是我的错,是我工作没干完非要拽着薛妙去摘香蕉。”
“连长,孟建英一拽我,我就跟着走了,可见我的思想也不够坚定,我也有错。”认错薛妙自然也不能落后。
郝国兵摇摇头,现在农垦团条件就这样,没什么好东西吃,他们三营跟团部在一起,勉强每半年杀头猪给大家解个馋,就这样还惹得别的驻地羡慕不已。所以知青上山、下河给自己找点食物填补当领导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怎么管,可这次差点闹出了人命,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遂开口道:“按照处罚规定,工作时间开小差罚一礼拜工资。”
孟建英不差钱猛点头:“连长罚得对,我没有意见。”
薛妙傻眼,她差钱啊。农场知青一个月工资二十四,还有两块钱的边疆补助,瞅着也还行,可刨除掉十块钱伙食费,再买点日用品,也没剩下多少,年底有的知青连回家探亲的费用都攒不够,这一扣就扣了六块五,她的小目标啊……
看薛妙肉疼得不行的表情,郝国兵差点没憋住笑,就是要让你们新来的这帮小年轻长长记性,等什么时候能在这片多雨潮湿的林子里混明白了,你们上手打老虎我都不拦着。
郝连长有事要忙先走了,孟建英不好立即走掉,薛妙因为被罚心情不美妙,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原主是怎么没的,这段记忆最清晰,那条蛇本来舌头都舔上孟建英的脚脖子了,结果硬生生转了脑袋去攻击原主。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刚来那会,大家在山上伐树,一棵倒错了方向的树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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