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可她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在农村,最不值钱的就是青菜了,周围的邻居谁缺了什么都会来他家摘一些。
院子里安安静静地,东墙那棵桂花树已经高过了屋檐。看到熟悉的景象,黎序文有些愣怔。其实严格来说这座房子并不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这座房子是家里的老宅翻建的,房龄已经十几年了。
南峪村是她奶奶的娘家,至于他爷爷家是哪里的,不止是黎序文,村里许多人都不知道。
他奶奶叫周美凤,在五八年的时候被家里人用一袋子玉米换给了过路的外地人,几年后他奶奶就带着三岁的儿子也就是黎序文的爸爸回了娘家。至于他爷爷家的其他情况,奶奶从未和人说过。
周美凤回娘家落户后,八十年代就开始承包山矿,自己挣钱盖了房子,一个人把儿子拉扯长大。儿子结婚以后,在家里山矿最赚钱的时候,新盖了一座两层楼一家人都搬了进去。
可是后来周美凤和儿媳妇之间的婆媳关系越来越糟糕,就重新回老宅翻盖了房子,自己一个人住。
再后来,黎序文的爸去世以后,他妈带着姐姐改嫁,周美凤就重新和黎序文搬到一起住,这房子也空了下来。
黎序文记得他独自搬到老宅来住是在他十八岁的时候,那时候他刚被奶奶指着头皮骂了一顿,他奶拿了一根棍子要打他。可是十八岁的少年,已经可以轻松地把她手里的棍子夺下。
那次被打之后,黎序文就搬到了老宅独自生活,他奶奶也只在每个月上门问他要些生活费,除此之外就再不管他了。
黎序文家的故事相当的传奇,说起来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他也不愿再回想这些,开了堂屋的房门,进了房间。
这座房子翻盖的时候,他家还没有被他爸败光,房子装修的还是不错的,就是家具放了十来年有些陈旧了。
黎序文把手里的提包放下,看看时间还不晚,准备先去找找孟清。
屋檐下停着一辆摩托车,这车可是黎序文的宝贝,他从十八岁开始在外面打拼,这几年的积蓄就剩下这一辆机车了。黑蓝相间的车身,流畅的造型,是黎序文的最爱。
这车之所以会留在村里,还是因为他的年轻气盛,刚跟着贺老三就开着它去替贺老三争场子。人没暴露,车牌却被对头记住了,还是春哥让他把车留在村里避避风头。
检查了一下油箱里还有油,黎序文刚抬脚跨上去,周美凤就急匆匆地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刚回来就走,你又干嘛去?”老太太嗓门洪亮,语气里带着质问。
黎序文不得不佩服他奶奶,也不知她在村里怎么会有那么多眼线,每次他前脚进家门,后脚他奶就能追过来。
周美凤个子不高,一头花白的短发,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精明利索劲,一脸审视地盯着孙子。
“不干嘛,出去一下有点事。”虽然是重逢,可是黎序文的心头却激动不起来,他们祖孙之间一直都处得平平淡淡。
“有什么事,你有什么正经事?二十多岁的人了,就知道在外面打架惹事,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哪个不是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你倒好,一天天的不着家,我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哪天你死在外面,我也就省心了。”
周美凤对着孙子越说越激动,恨不得再像以前一样,先打他一顿,可是周美凤也知道,孙子已经是个大小伙子,她是打不动了。
如果是二十二岁的黎序文听到他奶说到这,早就拉下脸走了,可是现在的黎序文经过那么多的事情,再回过头来看,心绪总是复杂的。
他难得耐心解释了一句:“我不打架,出去找个人。”
“找谁?又是你那些狐朋狗友?那群小混混?我也管不了你,你不学好,早晚有一天在外面被人打死,哪天要是你犯了法,进了监狱,出去可别说是我周美凤的孙子,我丢不起那人。”
即使是三十岁灵魂的黎序文听他奶说这话,也是失望的,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他奶总是往最恶意的地方去揣测他。在他奶和村里人眼里,因为他爸的原因,他身上总是带着原罪。
见黎序文不说话,周美凤气不打一处来,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我养你这么大,以后还不知会不会被你拖累死,你先把这个月的生活费给我。”
黎序文手里的钱不多,以后无论做什么手里总要有个备用金,黎序文和他奶商量:“过几天再给您,我手上的钱有用处。”
这下,周美凤不乐意了:“过几天,过几天我去哪找你去,现在就给我,少一分都不行,要是不给钱,我就站这不动了,你要是想出门,从我身上轧过去。”
黎序文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起前世老太太把一张存折递给他的场景,最终从兜里掏出钱包,数出几张递过去。
周美凤看看他的钱包还是不愿意:“再给我几百,这钱不够。”
黎序文只能又掏出几张凑够一千块钱都递给她。
周美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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