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
席向晚身子骨不好,畏寒,这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宁端其实早想过将自己衣服给她的这一幕,只是先前两人并无关系,未出阁未定亲的姑娘家身上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终归不好,因此只是放在心底,想想罢了。
现在虽然是假定亲,可全天下知道的也不过三个人,宁端放纵了自己的私心。
翠羽重新扶住席向晚,小心收敛她的裙摆避免踩到,嘴里还笑嘻嘻道,“大人,再三月余,姑娘就服完丧了。”
按照永惠帝先前的意思,等席向晚出了丧期,就准宁端下聘礼准备婚礼了。
宁端低低地嗯了一声,没多说什么。
和翠羽的偷笑不同,他想的却是,这梦至多也只能再做三个多月了。
好在就如今来看,宁端觉得他届时大约还能下得了决心抽身而退。
即便没有了定亲这一层名头,左右他也没打算和其他任何人成亲,自然能护得了席向晚一辈子。他在一日,就不会令她受委屈,这承诺并不是随意胡诌乱编的。
将席向晚送到云辉院后,宁端没有跟进内屋,他伫在院中等了一会儿,翠羽出来回报说席向晚已经安稳睡下,他才转身走了。
席存林饮完屠苏酒后就去了垂花门,在廊下站了一小会,就等到了去而复返的宁端。
许是年饭和酒席的功效,宁端看起来比往日里更柔和一些,又或者是那身黑色的衣服将他融合在了夜色里,看起来平和三分。
席存林朝他一礼,面色有些严肃,“副都御使还要回宫中?”
“是。”宁端披上大氅,他回了礼才道,“明日虽是新岁,侯爷却不必去宫中贺岁了——抑或,迟一些再出门。”
席存林心中一凛,听出了宁端话中隐藏的深意。
每年元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文武百官还是要早起一趟,去宫中排队给皇帝贺岁的,算是个规矩。
可现在永惠帝驾崩,新帝尚未登基,一时之间有些混乱,但若是给唯一的储君拜年贺岁,其实也不是说不过去。
包括席存林在内的许多官员,其实都是打算好了明早和往年一样起了去宫中寻四皇子贺岁的,可宁端这句话令他改变了主意。
“宫中难道……”席存林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他自己吞了回去。
席存林很知道自己的分量,他没有做中流砥柱那等重臣的本事,因此对自己眼下的境遇也算满意——若是永惠帝当初给他个更大的官儿,他恐怕还根本做不好。
可他知道宁端不同,宁端十九岁的年纪,已经是储君的四位辅臣之一,更是其中唯一一名四皇子的心腹。
只要四皇子能顺利登基,宁端的官职必定会连跳sān_jí。
宁端才是能站在权力中心的人,武晋侯席存林却不是。
因此席存林顿了顿,便低头对宁端拱手道,“多谢副都御使。”
“侯爷放心。”宁端说完这句,便从垂花门出去离开了席府,黑色的鹤氅在他背后翻飞得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席存林立在方才席向晚亲手点亮的长明灯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拂去肩头雪花往回走去。
格外静谧的这一年除夜,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可朝堂之中的暗潮涌动,却和平淡二字背道相驰。
新岁的第一日,就有官员天不亮跪在了金銮殿前,大呼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四皇子速速登基,将原想进宫贺岁的众官们都唬了一跳。
四皇子披了外衣出来,穿的似乎还是昨日上朝的那件衣服。
他好歹劝了半天,才将这几名硬骨头的史官话了。
其余官员赶了个不巧,被苏公公送回了家。
席存林去得晚,正好在宫门外和同僚们碰了个头,一头雾水地回府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对四皇子这一手气得咬牙不说,有心人自然明白这是几位皇子的博弈已经浮到了明面上来了。
四皇子占了储君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不做些文章,想办法立刻登基,岂不是留空子给别的人钻?
樊子期听了探子传来的消息也忍不住笑了,“四皇子确实比其他人难对付些,可惜,我本来想与他交好的,却碰了一鼻子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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