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儿,你在做什么?”
沈傲天皱眉看了一眼桌上的酒坛子,“你竟然躲在这醉酒,像什么话,一点男子汉的气势都没有。”
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男人无故醉酒。
作为男人,喝酒是无可厚非的。
可遇到什么事都用酒来消遣,什么借酒消愁,那完全是弱者的表现。
“义父。”
沈玄喝了不少,已经有些醉了,但并不是完全醉的不知东南西北,被沈傲天这么一喝,顿时清醒过来,急忙站起了身子,却是忍不住连连咳嗽几声。
“你受伤了?”
沈傲天上前一步,摸向他的脉,顿时疑惑不已,“到底是谁将你伤的这么重。”
凭着沈玄的功夫,能将他伤的这么重的,在北饶还真不多。
除非那种以大欺小的江湖前辈。
“义父,孩儿没事,是孩儿一时失控,竟在此酗酒,还望义父恕罪,孩儿明日自会领罚。”
他只是觉得心中憋闷,故而抱了几坛酒来喝。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做,完全是弱者的表现。
但想起酒楼那个男子,想起那尊贵如玉的太子殿下,他忍不住苦笑一番,在他们面前,自己就是个无能的弱者。
“到底怎么回事,谁去了雪儿的酒楼,莫不是雪儿出了事?”
沈傲天忽然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义父放心,七小姐她没事。”
沈玄摇了摇头。
“那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沈傲天皱眉问道。
在沈傲天面前,沈玄从不撒谎,可他又不想将那事告诉沈傲天,生怕沈傲天迁怒沈纤雪,所以最终也只是低头不语。
“受了伤居然还喝酒,简直没有一点样子。”
静默片刻,沈傲天倒也没再逼问他,知道他不愿对自己撒谎,却又不说,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这话虽是责怪,但到底透露着几分关心。
微微思索,沈傲天又道:“你这孩子,一直跟随我在军中,自小到大也没个人能照顾你,如今你已经二十了,也是该成亲了。”
“如今为父也看出来了,雪儿这孩子跟她娘一样性子倔强,她这次是真的铁了心不再回将军府,但她毕竟是我的女儿,我亏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以后没事你便常去酒楼走走,护着她不要被别人欺负,等你们两个真的情投意合时,我立刻做主为你们完婚。”
难得沈傲天不再坚持逼迫沈纤雪回家,而是选择从侧面关心。
他一个父亲,能容忍女儿在外,做自己想做的事,其实已算难得。
堂堂闺阁千金,能有几个被允许出府做事的。
“可是义父,孩儿觉得自己配不上七小姐。”
沈玄犹豫片刻,声音低沉的开口。
以前他也这么说,但那只是敷衍,现在却是真的这么想的。
“雪儿对你说了什么?”
沈傲天一愣,觉得其中事情不简单。
“没有。”
沈玄摇了摇头,“只是孩儿自己这么感觉罢了。”
“没出息,堂堂男子汉想做什么做不到,只要你有心,能给雪儿幸福,又怎么会配不上她?”
沈傲天扫了一眼桌上还未开封的两坛酒,“如果你还想争取,就赶紧去疗伤,不要在这借酒消愁,如果你还是觉得配不上雪儿,只会在这喝酒,那即便是雪儿愿意,为父也不可能答应你们的亲事。”
他怎么可能把女儿交给一个不知上进的男人。
沈傲天转身离去,没再多说。
沈玄转头看了看桌上的酒,若有所思,伸出的手终究又收了回来。
夜渐深,将军府本该陷入安静中,却不想此时沈澈所在的院子,却是闹了起来。
“我一脚踢死你。”
沈惊怒气冲冲的闯进沈澈的院子,闯到屋子里,一脚便将从床上睡觉的沈澈踹了下来。
沈澈原本正在沉睡,没有过多的防备,所以被沈惊一脚踹在肚子上,顿时痛的在地上打起了滚。
“二哥,你做什么?”
沈澈痛的腹部一阵抽搐。
“你说我做什么?”
沈惊豁然上前,一手提起沈澈的衣领,对着沈澈那张好看的脸,啪啪啪就是好几巴掌打了下去。
这几巴掌打的极狠,顿时打出了血,还留下了明显的巴掌印。
沈澈静静的看着沈惊,没有喊叫,没有吵闹,一片平静。
然而平静的眸中,却隐藏着一抹滔天的恨意。
每次都是如此。
只要这个二哥不高兴了,对他就是一顿毒打。
“如果不是你这个蠢货,在爹面前露出了那对发钗,爹怎么会知道娘亲动了那死丫头的嫁妆,又怎么会逼迫娘亲让舅舅写下欠条,还让我们把所有的东西都交了出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如果不是因为你,今个爷会被风月楼那帮臭娘们赶出来吗?”
沈惊越说越气,对着沈澈胸口便是一掌,直接将沈澈拍飞。
沈澈倒在地上,全身疼痛。
那一瞬间,他是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的。
原来沈惊今个去逛风月楼,发现自个银子不多了,原本手里有不少柳雪凝的东西,可以拿去风月楼讨那些姑娘欢心,结果也没了。
而且他还答应娇娇,要给娇娇一对极好的和田玉镯。
可惜前些日子被迫交给了沈傲天。
娇娇不理他,风月楼里的人态度也不好,直接将他赶了出来。
他心中有气,所以便来这折磨沈澈了。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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